“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情报,而是一种…嗯…就当是我通过猜测而构思出来的剧本好了。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怎么,觉得我既然长期与数字和代码打交道,习惯了理性思维,理应抛弃‘猜测’、‘应该’这种词是吗?拜托,你可不要忘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反馈出的每一个观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决策出的每一个方针,都是凭借着这些所谓的不确定性推理出来的…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唔…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哦是吗?这番话绝对是我个人原创,就算是有雷同的,那也一定是一位跟我一样的天才才能说得出来。”
“……”这番自夸的话语令李安澜一时间感到无语,这个家伙已经自恋到一定程度了,不过他暂时按捺下自己的腹诽,说道:“刚才你提到了东方,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啊,我的意思是,这个所谓的‘逐火之蛾’,它的领导者,一定与东煌的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是受了某个东煌人的影响,而且我敢肯定这个影响一定很深。”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你居然问为什么?!好好想想吧,发散一下我们东煌人引以为傲的多向性思维。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这个组织的名字怎么可能使用这样东方化的词语,而且翻译过来的名字又如此地有东煌的韵味。你可别跟我说什么这只是翻译过来并且加以修饰过的词语,那这也太巧了,怎么偏偏它就使用了如此东方化的组合,怎么就偏偏只有你我这种带有东煌背景的人才能读出它所蕴含的意思?我甚至敢说,这个名字的本身就像是一道谜题,不,是一场考试,在吸引你我不断地去探索研究,最后得出答案。”不愧是长时间跟暗语和谜题打交道的专业人士,面对这样的难题,不仅没有打消他的热情,反而提起了性质。男人分析得看上去是那样地如此如醉,说到最后,他的眼神都变得狂热了起来。“不过,我的解答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要由你自己去赶考了。”
“东方背景……”李安澜轻声重复了一遍。付达枫的一席话令他似有感悟。不过,男人并没有轻易下结论,而是点头道:“十分感谢付先生为在下答疑解惑,真是帮大忙了。”说着,他对着男人伸出了手。
面对这一番善意,付达枫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面前的男人,随后有些释然地一笑,握住他的手,但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道:“那是,我这样的天才,只要一出手,必然有所得。”
“是,今日一见,阁下确实名不虚传呢。”也不知是由于讲和的缘故还是怎么,指挥官说话的语调听上去都变得友善了一些。
“哈,我就喜欢你这种爱说实话的人。”付达枫眉飞色舞道。接着,他收起了刚才那玩笑的语气,郑重道:“我有一种预感,当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答案时,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大吃一惊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倒也不赖,我喜欢在生活中添加一点惊喜。”指挥官闻言,不禁笑笑。
“呵。”鸢尾男人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但是他终究是没有言明,而是转头对着妻子道:“小贞贞,替我…送送李将军,好吗?”
贞德看了看丈夫,随即点头道:“好。李将军,请跟我来。”
正当李安澜站起身、跟着贞德即将走出付达枫的办公室时,却听见身后忽然又是一声:“李将军,”
“付先生,怎么了?”指挥官站住了身,回头看着男人道。
“嗯…”付达枫犹豫了一下,随后耸耸肩道:“就当是我的临别赠言好了。请李将军务必小心一点身边,无论是人,还是事。”
男人的话似有深意,李安澜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多谢付先生的忠告,安澜记下了。”
身后的大门缓缓地关闭。贞德看着欲言又止的指挥官,说道:“李将军,请不用担心,拉菲小姐正在敦刻尔克骑士长那里。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话音刚落,前面便传来了几声喧闹,指挥官循声望去,但下一秒便滞在了那里。而一向处事不惊、得体大方的贞德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不禁愣了一下:迎面走来的是被奶油涂了个大花脸的拉菲、沃克兰、塔尔图三人,以及跟在她们三个后面、满脸无奈的敦刻尔克。
“啊…大主教,李将军,实在是抱歉,弄成了这个样子,我正想带她们前去清洗呢。”敦刻尔克见二人也在,马上迎上来道歉。
贞德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部下居然会出现这种窘态,便对指挥官道:“抱歉,李将军,贞德未能管束好部下,让你见笑了。”。而李安澜则是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了过来,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摊开了手,表示自己并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