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歌

第11章 光与影的鸢尾之华(上)破碎的信仰(2)

姐妹两个嬉闹着。二人都很珍惜现在这样的闲暇时光,要知道,等到黎塞留正式进入教廷海军服役之后,姐妹俩就很难有机会像这样开心地聊天了。

二人笑了一阵,让·巴尔忽然叹了口气道:“喂,你说,我们是为了对抗撒丁的维内托级才被他们委以重任的吧。”

“嗯……”黎塞留用一根手指抵着下巴,说道:“从根本目的上来说,倒也没有错。”

“那也就是说,我们只是一堆用来制造死亡的冰冷的杀人机器罢了。”

黎塞留看着妹妹。她仔细地想了想,摇摇头道:“并不是这样的哦。”

“嗯?”

“无论在哪个时代,人类都会需要这样一些人,他们会给人类带来信仰、勇气和前进的动力,这样的人,人类会将其称为,英雄。并且将这些英雄的名字,一代一代地继承下去,赋予到某些事物上哦。”

“那我们的名字…也是如此吗?”

“是的哦,我们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英雄?”

“现在嘛,我看你还做不到…至少你要等到你的舰装完工、并且成为一名教廷的正式军人再说吧。哈哈。”

听到姐姐取笑自己,让·巴尔不禁满脸通红,她嚷道:“啊!可恶的姐姐!又趁机嘲笑我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早晚会追上你的!”

黎塞留笑着看着妹妹跳着脚的样子,道:“二妹啊,你知道‘名字’的含义吗?”

“啊?这……”这样深奥的问题,让·巴尔一时摸不着头脑。她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我们家族的成员啊,自族谱有记载以来,都会将下一代冠以古代先贤的名字。他们或征战沙场、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功绩;或指点江山、在史书上印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也正说明了,教廷对我们赋予了多大的期望。”

见姐姐这么说,让·巴尔不禁好奇起来:“咦?那我的名字的来源是什么呀?”

“听说,是一个凶残的海盗吧。别说,还真是蛮符合你的风格呢,哈哈。”

“啊!可恶的姐姐!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嘲笑我!”

“听着,二妹。”让·巴尔刚要吐槽黎塞留,却听姐姐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不禁收起了玩闹的表情,仔细地听着。

“刚才你问了,我们究竟只是制造死亡的兵器,还是可以作为守护故土、成为人们所谓的‘英雄’——这一切,都要看我们自己。”

“那我们,究竟要怎么做?”让·巴尔不解。

“我们……”黎塞留刚要说什么,敦刻尔克忽然急匆匆地跑来,说道:“大主教,上面召开紧急会议,我受命来接你前往教廷。”

“谢谢,我知道了,马上就去。”黎塞留点了点头。随后她回过头,微笑起来。这一次,她决定让妹妹好好地思考一下,便道:“主已经把答案留给了我们,但是他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我们只需要虔诚地祈祷,答案自然会存于我们的心中。”说着,她摆了摆手道:“再见了,我的妹妹。”

“哎!等等!”让·巴尔试图问个明白,可是姐姐已经走远了。看着黎塞留的背影,让·巴尔摇了摇头,嘟囔道:“真是的,又说这些听不懂的话,谁听得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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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她俩所料,从那天开始,姐妹两个相处的时间就变得很少了,也再也没有机会像上次一样好好地说一说心里话了。由于自己尚未服役,让·巴尔便代替了忙于军中事务的姐姐,一边照顾着尚年幼的两个妹妹,一边努力地训练着自己。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或在广播之中,或亲临现场,去聆听,不,对于让·巴尔来说,这完全是瞻仰。高台之上,黎塞留带领着人们,虔诚地向主祈祷着。那高台之上的主教,在让·巴尔的眼中,是那样地耀眼,她知道,那是她一生都要追逐的背影,也是注定要分出胜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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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主必将赐予我们胜利,保佑教廷平安无事,帝国那邪恶的侵略计划在主的面前将变得一文不值。阿门!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高台之上,身着主教服、手持圣经的黎塞留在诵读完祷词后,虔诚地在胸前划着十字。台下,人们也做着同样的动作,诵道:“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让·巴尔跟着姐姐的动作祈祷着。待祈祷结束后,她抬起头继续看着姐姐。无意中,让·巴尔看到,姐姐的身后,有一名一身白衣的金发少女,正在祈祷着。而令让·巴尔不禁挑眉的是,这名少女显得过于虔诚,所有人都是站着进行祈祷,只有她,居然跪了下来,而且双手紧握着手中的十字架,口中还喃喃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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