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长歌

第8章 归来与新生(中):绽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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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位于岛屿中的巨大的樱花树下,有着一座造型古朴的建筑。以往每逢此时,在那漫天的樱花雨中,无数的民众都会聚集到这里,由从寺庙中缓缓走出的那位“神子”带领,一同向神虔诚地祈祷。并且在这祈祷中,见证着神木那美丽的神迹。而现在,神木上的樱花已经枯萎,曾经那洒满天空的樱花瓣再也不见了。那位“神子”大人,也正在这早已经无人拜祭的寺庙中沉睡着。

她不断地梦着。她梦见,自己刚刚接过巫女一职时,还紧张地检查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尽管刻意地想装出成熟的样子,可是尚且年幼的脸庞和略带做作的动作却衬托出了她的紧张,甚至还需要妹妹来帮助自己整理衣着。睡梦中的她笑着,那时候的自己,样子有些滑稽。

终于准备完毕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迈开步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总算是完美无瑕地完成了拜神的仪式,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从人们虔诚的祈祷和见证神迹时那惊讶的表情以及随后露出的笑容,少女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喜悦。她刚想绽放出自己的笑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她那刚刚在嘴角出现的弧度马上就消失了。

“记住,不要轻易去触碰那些凡人,这样会有失你的神格;记住,不要轻易露出笑容,要保持你在民众中的威严;记住,可以相信的,只有我们,你的神。”

是啊是啊,我是神子,与这些凡人有本质上的区别,我不能像凡人一样拥有感情。她这样告诉自己,却全然没有看到台下妹妹担忧地看着自己。

这个梦到这里,总体来说还算是轻松的,但是接下来,少女的表情就变得痛苦起来。睡梦中的她,额头上忽然出现了冷汗,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真的,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长门微微低着头,喃喃着。

赤城上前一步道:“大人,您也看到神谕了。我们要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重樱的未来。那些阻挡我们的愚者,必须要给予她们以天罚。现在,只需要您一声令下,剩下的,交给我们即可。”

“可是……”长门仍然显得很是犹豫。“战争总是会伴随着巨大的伤亡…无论是谁……”

但赤城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坚持道:“大人,您何时变得如此软弱了?对于我们来说,所谓的牺牲,不过是灵魂的循环;而正是这无数的消逝和新生,推动着世界与历史的前进。想必,您也明白这一点吧。”她说着,抬起头看着长门的眼睛。“请您放心,我们有着如此精锐的航空部队,敌人是绝对不可能还击的。”

长门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站在赤城身旁的加贺也道:“请下命令吧,长门大人,我等一航战,随时准备出击。”作为一直跟随在赤城身边的妹妹,无论赤城做出什么决定,加贺都是她永远的支持者。

长门沉默了。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见过许多充满期待的眼神,或是希望从所谓的神明的恩泽中获取些什么,又或是对于未来生活的期待和向往。但是,这一次,她面对的是更加令她难以忽视的眼神——眼前的这批她一直最信任的重樱精锐航母们,正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她,期待着她从嘴里说出那几个字。她们,渴望战斗。

尽管她的内心有些抗拒,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神谕给出了指示,她只能遵从。

终于,她握紧了自己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走上高台,面对着台下已经整装待发的无数重樱舰姬,以她最擅长的、充满了威严感的语气说道:“吾,重樱之守护者,联合舰队旗舰——长门,在此向舰队全员下达指令:‘攀登新高峰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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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虽然当时下达命令的是长门大人,可实际上,促使她做出这种决定的,是一航战?”翔鹤一边航行着一边问道。

三笠点了点头道:“没错。当时那孩子已经处于骑虎难下的局面。开战,就是背叛曾经一同战斗的战友;不开战,她将无法面对眼前的同胞,军心势必不稳。她没有办法。”她说着,不禁有些悲悯地抬起头,道:“想必,她一直在遭受良心的谴责,所以才没有跟随舰队出战,一直在这里封闭自我吧。”

二人话音刚落,前方负责侦查的绫波突然道:“前方,侦测到战斗单位,数量,一;信号判明…重樱……的说?”

这一情况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而还不等她们搞清楚状况,一位身着一身白衣的银发舰姬便拦在了她们,喝道:“站住!来者何人?!”

见此人还能对话,瑞鹤便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新生重樱联合一部,特来此地,想寻求神子大人的智慧。”如果能通过对话来解决问题那再好不过,她不想再经历伤害同胞那种痛苦了。

不料,这位舰姬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对不起。请回吧,神子大人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瑞鹤有些着急,又道:“可是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们……”

“神子大人已经承受过太多本不属于她的负担了。所以,我答应过她,在她闭关期间,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她说着,盯着眼前的几人道:“无论是谁,都不准再前进一步。”

瑞鹤有些无奈地说道:“拜托…别这么死板,我们可是为了重樱啊……”

“呵呵。”白衣舰姬不禁笑了一下,道:“说得真好听。我已经见过太多只会说漂亮话的人了。既然你们号称是想拯救这个国家,那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决心吧。”她说着,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面前的几人。

“嘁,真是麻烦,到头来,还是要跟同胞战斗吗……”瑞鹤有些无奈,却不得不拔剑。

“瑞鹤姐姐,请交给绫波的说。”绫波不知何时挡在了瑞鹤的面前,右手握紧了那把大到跟她的小小身形有着明显对比的斩舰刀,道:“这种级别的对手,还不值得瑞鹤姐姐动手的说。”接着,她走向前道:“绫波,是你的对手的说。”

这白衣舰姬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相仿的对手,眉头一动道:“早听说,所罗门一战有着一位号称‘鬼神’的同胞……很好,让我见识见识吧!江风,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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