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冷不淡地提点了一句，好似在透过白暖暖提点着他们在场的所有人。
强者的威压下，白暖暖勉强透过几分气来。
像是害怕一样，其余弟子纷纷应话。
三师弟神色肃穆：“师尊说的极是，弟子定当谨记。”
四师弟不停张望着，直到收到了自家三师兄瞥来的一眼后，这才安分地低下头去，丧眉搭眼的。
“弟子记住了。”
无量仙师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无波无澜，只是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须。
白暖暖走进了，出于礼教，几位师兄弟们都同她作揖请了安。
“二师姐。”
“师姐师姐，你今日怎的这么慢才来？”
自小是被她养大的四师弟吴清岚立刻便朝她黏了过来，声音压得极轻。
清澈漆黑的眼眸直冲着白暖暖眨巴，带着些关切与好奇。
白暖暖对吴清岚这类可爱的小奶狗向来没什么警惕心，更何况还掺杂了点原身对他类似于母爱的关怀。
她伸了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用着刚才的借口又给敷衍了回去。
“给掌门送药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来来回回这才费了点功夫。”
吴清岚连声急道：“啊？那师姐身上可有受伤？”
骤然提高声量的这一声委实是有点响了，站在前头的三师兄转过了头来，板着张脸训斥着。
“你吵闹着什么？就不怕师尊听到了再罚你是吗？”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奶狗变得蔫巴了下去，弱弱地往后躲了躲，顺利地引来梁卿充满鄙夷的一声“嘁”。
三师兄训斥完他，这才迟钝着转过视线来，默默地从白暖暖的手腕上扫视过去。
语气一瞬之间便变得温和了起来：“我那里还有不少上品的仙药，师姐若有需要，可来清月崖来寻我。”
被冷不丁地提起的白暖暖还有些发懵，想着师门情谊，拒绝了恐怕要引起怀疑，她迟疑了一下也就没有拒绝。
吴清岚瞪大了双眼，扯过一旁同样看起的梁卿，头转得如同拨浪鼓般。
“你看见了吧？你是看见了吧！古板严肃跟个老头子一样的三师兄居然会笑诶！”
梁卿满脸嫌弃地将吴清岚给推远了，皱着眉一扫，语气鄙夷：“呵，出息。”
“……”
真可恶！
无量仙师好似对底下一群弟子嘈杂的话语并不关怀，阖眸无声，像是在静休打坐那般。
倏地，无量仙师慢慢睁开了双眼，苍老的面上露出几分浅淡的笑意来。
缓缓开口出了声：“羡之。”
“师姐你真的不来嘛？我听说这几日南阁楼的新厨子从人间界学了好几道好菜来着！”
面对吴清岚和梁卿的美食邀约，白暖暖可耻地迟疑住了：“可以是可以，只不过……”
“宋清暖。”
耳畔边突然传来一声唤，嗓音凉薄平淡，却偏偏让人从心底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