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忙拉住祥嫂安慰了一会儿,这姑娘识大体,懂事,总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谁,对祥嫂来说,这样的姑娘太难得了,所以就见不得周婉被欺负。
李文波看着周婉和祥嫂窃窃私语的样子,突然头一阵疼痛,倒是不严重,不过却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祥嫂的丈夫,钟长鸣,是高粱屯里顶天的有钱人了,这会儿是和朋友瞅准了机会,开了一家瓜子厂,瓜子销量不小,小赚了一些钱。
不过后来却因为合作伙伴卷钱跑路,厂子倒闭了,欠下了很多工人的工资,所以钟长鸣无奈之下把自家的田地卖了,偿还了债务,从此祥嫂一家子算是来到了低谷期。
后面怎么样,李文波倒是没有多少印象了,因为他回到了城里,这辈子每年也就回来一次,给周婉上上坟,从高粱屯村民口中得知,这一家子人的命不好,后面从屯子里搬走了,不好过。
好人有好报?
其实不见得。
李文波咂了咂舌,这是一个机会,必须要利用好,祥嫂别看对自己这么凶,其实真是个不错的人。
而且钟长鸣也是一样,为什么在高粱屯里,很多人见了祥嫂都是乐呵呵的打招呼?
不是想巴结什么,而是以为钟长鸣每次在屯子里有困难的时候,都花钱帮忙,不计回报。
回过神来,祥嫂看李文波的眼神少了几分怒火,不过还是不怎么信任。
“李文波,你给我记住了,你能负责,这是你该做的事儿,你以后挺起胸膛来,让小婉受了委屈,我一样让你没好果子吃!”
李文波只得点了点头。
随后祥嫂就笑呵呵的给杨三月抓了一把碎嘴吃食,对杨三月,屯子里面的人都挺稀罕的。
李文波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等着让他们看自己的改变就行了!
周婉之所以要亲自来,也是因为最近不能经常来给祥嫂的丫头补习功课了,这个是要交代一下的。
因为有些不入耳的流言蜚语,对孩子的影响很不好。
祥嫂当然是不想看到周婉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放出话来,看屯子里的哪个小崽子敢在她院子前嚼舌头,那她就直接拎着锄头登门拜访了。
不过人家对周婉好,这不是周婉可以拖累祥嫂的理由。
住在老村长那边,也是个好事儿,谁敢在老村长院子前面骂骂咧咧的?
别说泼脏水了,就算是大声说话都要掂量掂量。
周婉和祥嫂聊的不多,又叮嘱了祥嫂丫头几句,无非就是用心学习之类的话。
随后祥嫂硬要让周婉带上一些钟长鸣从外面寄回来的特产,一行人这才告别离开。
一路上李文波也没多说什么,帮周婉拎着东西,背对着夕阳走在屯子里的小路上,余晖落在屯里的一间间瓦房顶,金灿灿的,另外还有炊烟袅袅。
落日的余晖将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杨三月扯了扯李文波的袖子,没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拳头。
李文波当然知道杨三月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给他鼓劲儿呢。
他笑着拍了拍杨三月的头,好似被和煦的余晖敲开了心门,扔了一团阳光进去,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