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的做法，油烟机都不用开。
这是水煎蛋，而不是纯粹的油煎蛋，适合老人家或者追求健康人士晚上吃。
煎好蛋再放碟子里焖一会儿，苏糖换了个锅。
但同时也有些疑惑，主要是没人说话她有点尴尬。
毕竟厉云霄坐的位置，就跟监工似的，能看到她做饭的全程。
“那个，厉先生，你晚上不是去酒吧了吗？”
苏糖硬着头皮，先打破这层安静。
她的声音和烹饪的动静几乎融为一体，不高也不低。
“你说不回来，不是在那边吃饭了吗？”
厉云霄倒没有在看她，而是在看手机里的邮件。
听到这句话，平静地给了一句。
“生意应酬，没吃。”
“那还挺辛苦的。”
苏糖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这秘书是真不好当啊。
谈个生意，饭还没得吃。
厉云霄微微掀了一下眼皮，没说话。
苏糖则是明显加快动作，很快一碗热腾腾的面就煮好了。
用番茄熬了汤底，再放青菜和鸡蛋。
蛋多做了一个，最后撒了点葱花。
很有家常的烟火气息，簌簌蒸腾的热气将香味弥散开来。
厉云霄似乎已经很适应吃苏糖做的东西，即便有些寡淡，也吃了起来。
只是他吃着吃着，就发现苏糖在对面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
她手上拿着一个柚子，正慢条斯理地在剥。
苏糖剥得很仔细，也心无旁骛。
白色的脉络一一撕下来，放在边上的纸巾里，再用工具把籽剔出来。
厉云霄不由抬头看了看她，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苏糖注意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是不合胃口吗？”
“不是。”
厉云霄淡淡，垂眸盯了一眼她手里的柚子。
这道视线苏糖当然也看到了，此时她还挺有默契，知道对方不是要吃她的柚子。
“啊，这个啊，我觉得一个人吃饭挺孤独的。”
她恬淡地笑了笑，做完饭没吃，也没直接走开，是看着有点奇怪吧。
但她晚上已经吃过饭，陪一碗实在是吃不下，吃点水果还可以。
“如果有个人陪着，哪怕是不说话也会觉得挺好的。”
苏糖又补了一句，说着将最后一根脉络揭下来。
面前的纸巾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白色线条和籽粒。
乍一看，仿佛是在做什么外科手术。
她似乎很习惯做这种事，轻轻拍了下手，就对着厉云霄的面再次说道。
“快点吃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你经常这么陪别人吃饭吗？”
厉云霄的筷子重新动了动，平静地问了一句。
苏糖眨了眨眼睛，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差点笑出声。
厉云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哪里好笑。
苏糖轻咳一声，这才直言不讳道。
“你知道我在医院上班，有的时候会有一些闹别扭的病人。”
“特别是心肺科，上了年纪的人居多，像小孩子一样闹着不吃饭也是常有的事。”
说到自己的领域，苏糖的眼里便微微闪着光。
她随手又拿了一个葡萄柚，这次是给对方剥的，继续说道。
“其实啊，他们就是需要一个陪伴，站旁边静静剥个橘子什么的，末了给他们一点就开心了。”
说完，她也是顺手惯了，下意识递出一半。
但等递出去了，才有些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