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氏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她救人也没错,那安定侯府的大公子挨了板子,还下了大狱,那应该也是他确实是有罪。”
纵使是她看到路边有小孩儿被人欺负了,少不得也要上前去说上两句的。
林晴雪楞了一下,没想到,这刘氏是一个三观这么正的人。一般这没见过世面的农村老太婆,听见家里的人得罪了侯府的人,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担心会不会影响自己儿子的仕途吗?
“老夫人有所不知,”林嬷嬷弯腰道:“那安定候乃是当今圣上的大舅子,安定侯府的世子爷,也是圣上最疼爱的外甥,这安定侯府可是这皇城顶尊贵的,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圣上会罚那大公子,不过是因为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为了安抚民心而已。如今,人人皆知,那害安定候府的大公子受了罚的人,是咱们镇北将军府的人。大夫人给那大公子扣了个谋反的帽子,便是给安定候府扣了个谋反的帽子,那安定候和世子爷岂能善罢甘休?日后在朝堂上,怕是少不得要为难咱们家将军。”
“哎!”林嬷嬷叹了一口气,斜了一眼已经变了脸色的刘氏道:“圣上最疼安定候世子,得罪了安定候府,咱们将军日后这官途怕是......”
她话说了一半并未说完,另一半,便由这刘老婆子自己去想。
“那沈婉岂不是闯下大祸了?”刘氏拍着桌子喊道。
那安定候府可是皇亲国戚,世子又是圣上顶疼爱的外甥,得罪了他们,恒儿在朝堂上又怎会有好日子过。若是,人家心存怨恨,有意为难恒儿,随便给恒儿按个罪名,让恒儿做不成将军了可如何是好?这可是他家恒儿用汗水,用鲜血,用命给换来的富贵和荣耀啊!
这该死的沈婉,真的是闯下大祸了,连累了恒儿,连累了镇北将军府呀!
林晴雪心中暗喜,面上却装着很是忧心的点着头道:“姐姐的确是闯下大祸了,还有一事,儿媳也要与娘说。”
“又与沈婉有关?”
“嗯,”林晴雪点了点头。
刘氏扶额,咬着后槽牙道:“她到底闯下了多少祸?”
“这事儿倒不是闯祸,”林晴雪道:“我听人说,姐姐前些日子,侥幸对出了个对联,得了一方砚台,转手便卖了三千两银子。”
那样绝妙的对联,她都对不出来。沈婉那村妇怎么可能、能对出来,她定是从别处听来的。
如今,这外头人人都在称赞,沈婉那村妇是个不畏强权的女侠,女英雄,还说她是个绝世才女,可真是气死她了。
那些愚民就是眼瞎,错把鱼目当珍珠,沈婉那个无知村妇,就是一颗鱼目,是一滩烂泥。
“三千两银子?她怎么都没说?”刘氏很是生气,三千两银子那是多大一笔银子啊!沈婉竟然只字不提,就这样将银子给捏在了自己手里。以前,她下苦力赚下十个铜板儿,都会交到她这个婆婆手里的。
“这个沈婉,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