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坐在尤氏身边,手在尤氏隆起的肚子上,抚了抚,道:“我昨儿可是听的真切,姐姐又有什么好害羞的,毕竟都有孩子了不是。”
说着便看到尤氏脸红了红,又伸出两根白葱般的指头,看着尤氏放在旁边的箱子,道:“姐夫可真是好大方呢,这么多银子和首饰,都够我们吃几十年的了。”
不等尤氏再答,尤三姐又贴着尤氏问道:“听说这新姐夫,当初还是住在宁荣街,莫不是那时便“偷”了。”
见自家妹妹这般,尤氏一时愣了起来,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顿了顿又道:“虽说,那时东府和西府的爷们儿荒唐,可我也不是那般的放荡,你当我是贾府那些酒色爷们儿。”
尤三姐道:“可我瞧着这位新姐夫也是个酒色徒。”
尤氏闻言,不假思索道:“他可不是那般酒色徒,虽说也……可有将才,他的手腕儿我不曾领略,可他的雄心壮志我倒是知晓,这般便已够了。难不成还要他宰执天下么。”
“呀~”尤三姐掩着嘴道:“这标准倒是听二姐提过,难不成……大姐二姐都喜欢这类。”
“你胡说什么,二妹已经与那张家有了婚约……怎么可能会。”
尤三姐道:“大姐,如今他也倒是替你了个心愿,这孩子你在宁国府可是多年求不得,如今……姐夫倒是个不错的好种子。”
尤氏见尤三姐说的这般清楚,不由得红了脸,这妹妹可越发是胡闹,一时不知如何去说。
尤三姐道:“来时,我还跟妈说姐姐怎么也不严守门户,定是被他诱骗才做下糊里糊涂的事情来,但又想到宁国府那般,倒也没了说你的心思。
这会子,妈还在那里瞧着你给她的首饰,正与二姐说话呢。”
尤氏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也是顿了顿,道:“妹妹倒是误会他了,当初是我主动的。”
“姐姐莫不是瞧他生的俊?”尤三姐笑道:“也确实俊,还是个二品。”
尤氏道:“当初我随他时,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他待我好,我又愿意跟着他,倒没想太多……若是他往后为我拿来那个文书,我倒也愿意随他,背上改嫁之名。”
她自是心里疼惜贾芸,因而并未说其他,只是挑了许多好的说,“我也是经过大富大贵,又经了低谷的人,如今求个安安稳稳便是。”
这话,尤三姐想起昨儿夜里尤氏看贾芸时,含情脉脉的样子,她可是都瞧在眼里。
“阿姐,我瞧他凶巴巴,又十分的傲慢无礼。”尤三姐道:“要是我,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什么好的。”
“他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尤氏说到一半,想起三姐还是未嫁人的,有些房中之长说出来,倒让她误会自己成了贪欲的浪荡妇人,便改口道:
“他待我跟平儿,却是另般样子,我总不能教他待每个女子都温情体贴,那般我倒是不高兴了,你如今也收收你这脾气,别总是跟他争。”
尤三姐没吭声,她倒也不是跟自己那年轻姐夫争什么,就是心底也不知为何,总想接他的话。
“妈也是,这会子嘴上都在夸姐夫好之类的话,我瞧啊,她是喜欢那些首饰。”尤三姐无奈又带着怨,谁叫自家妈就是这般呢。
尤老娘原本还想,将她们两个送到贾府,毕竟姐姐是大奶奶也风光,谁想没过几年宁国府的珍老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