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点点头：“很多事。我打算年底辞职。”
聿政霆一愣。
“怎么突然辞职？”聿政霆不禁蹙眉，略带责备看向儿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张凯抿唇，低声说：“我和同学合伙做生意，赚了钱，但风险很大，我不敢赌，怕赔光了。”
聿政霆眉头更深。
他看着儿子，半晌没说话。
“爸......”张凯被他盯得压抑，忍不住开口，“您不赞同吗？”
聿政霆仍是沉默。
他沉思良久，说道：“你先休息几个月，等稳妥点，再继续吧。”
“可是......”
“听我的话。”聿政霆打断他，“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张凯心中微涩，只得答应：“是。”
他离开了父亲的办公室，准备回家收拾东西。
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迎面碰到了母亲。
母亲的脚步踉跄，脸色惨白。
“妈！”张凯赶紧伸手搀扶她，“您没事吧？”
“没事。”
“您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张凯问，“或者我陪您去？”
“我没事。”安夫人说道，“我就是有点头晕。”
张凯没有勉强她。
他陪着母亲，走向了电梯。
“阿妄，你跟你爸爸商量过了吗？”安夫人突然问。
张凯顿住脚步，抬眸望向她。
“您觉得呢？”他反问道。
“你爸爸同意了？”安夫人问。
张凯垂下眼帘，轻轻颔首：“同意了。”
安夫人脸色骤变。
她抓住了儿子的胳膊，厉声质问：“阿妄，是你威胁你爸爸同意你辞职的，对不对？”
张凯沉默不语。
“你......”安夫人气极，“你怎么能威胁你爸爸？你不孝顺，你......”
张凯猛然甩开她的手臂，怒吼：“我不孝顺？我爸爸才是不孝顺！
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他知不知道！他只顾着生孩子，连我妈的葬礼都不去参加！”
安夫人怔怔看着儿子。
她苍白的嘴唇蠕动。
她的喉咙像堵住了，无法言喻。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颤抖道，“你妈妈死得早，跟我没关系！
你别怪你爸，你爸他也......”
“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张凯嘶吼，“他就是个混蛋！”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恨透了这个男人。
当初他母亲怀孕的时候，聿政霆就抛弃了她，娶了另外一个女人进门！
他母亲死得惨烈。
而他却因此迁怒于他，认为是他害死了母亲。
他们父子两人的感情，早就破裂了。
“他知道！他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张凯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这句话。
他转身，往外走去。
他要去找那个女人。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他不相信父亲是无辜的，不相信这件事跟父亲没关系！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活该的路。
可父亲不能剥夺了他的命运。
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