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送棺材,是想诅咒他死吗?
等他真切看到府门口场景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回不只是两口棺材,还有送棺材的人。
摄政王眉目疏朗,俊逸逼人,颀长的身材傲然挺立,卓尔不群。
他慵懒地靠在棺材旁,嘴角挂着冷凝的笑容。
“英宁侯,本王来给你送礼了。”
楚济同一脑门子冷汗,急忙换了一脸讨好的笑容,虚与委蛇地迎上前来,“殿下明日就要大婚了,还惦念着下官,下官真是感激不尽,荣幸之至。”
没了摔杯子摔碗的魄力,只剩下卖力讨好。
“英宁侯夫妇待云汐不薄,京都寻常的亲生爹娘,谁会想到女儿一死,就给她配阴婚的?还是你们想的周到。本王感动不已,特命人准备了两副薄棺并两套妆奁衣裳,都是最时新的样式,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包英宁侯夫妇两个去黄泉的路上穿的舒舒服服。”
“怎么样?本王这个新婿想的周到吧?”
围观的百姓无不错愕震惊。
忍不住都想给摄政王竖起大拇指了。
那天侯府为初传死讯的楚云汐治丧,配了周家身故的大公子为婚,造成了对摄政王的极大冒犯。
要不是大军传出被毁的消息,谣言摄政王也尸骨无存,楚家哪有胆子干那缺德事儿。
如今不仅楚云汐回来了,连摄政王也杀回来了,把皇宫搅弄的乌烟瘴气,皇帝和皇后愣是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时候,英宁侯不管受什么气都是应该的。
更何况摄政王是在为未婚妻子打抱不平,以牙还牙了。
英宁侯还要装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高高兴兴接下。
后赶过来的肖氏母女吓得躲在门后,不敢露面。
楚松月满头细汗,紧紧握着肖氏的手。
“太可怕了,摄政王太可怕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上,莫非摄政王权。
楚云汐有了楼彻这个靠山,以后想要扳倒她,难上加难。
“母亲,我决定了,婚宴,我去!”楚松月银牙紧咬。
与其困在这牢笼般的英宁侯府下半辈子,不如跟楚云汐来个你死我活。
就算真的败了,也算是个了结!
更何况,她不信自己能败,因为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肖氏手心冰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皇后娘娘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又能改变什么?如果她设好了圈套等咱们呢?去了岂非自投罗网!”
“不去是会相安无事,难不成就一辈子躲在这侯府里,不出门吗?是死是活,是胜是负,我要跟她分个清楚。”
楚松月已经没什么不能豁得出去的了。
她现在就是个嫁也嫁不出去的剩女,北冥人都知道她不能生育。
除非是那高官厚禄,却不愁子嗣的老头子,还能考虑要她。
如果选择那样一条路,她的下场就跟张幽兰没什么区别了。
楚松月咬紧银牙,下定决心,她要跟楚云汐决一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