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淡然的一笑,道:“陈sir说笑了,若非你们反黑组给予我的支持,哪怕我的计划再完美,恐怕也无法达到预期效果。”
陈雷微微摇头,满脸严肃的道:“李sir,我并非说笑,我们进入反黑组就是为了铲除社团,保护市民的财产安全。
可它们背后不仅有大水喉支持,而且大sir面临退休,主张求稳。面对社团力量的壮大,只能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方针,顶多就是敲打一番各个社团老大,让他们低调点。”
“幸好有李sir你横空出世,破获了几桩轰动港岛的大案子,让黄sir有机会延迟退休的时间,在警队有再进一步的希望,不然西九龙真的会是群魔乱舞的场面。”
李鑫谦虚的笑笑,道:“陈sir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警署的伙计支持,就算我能力再大也无用。”
看着飞车党对着四郎街一通打砸,李鑫眉头一皱,道:“陈sir,飞车党打砸商铺,我们要不要阻止?”
陈雷闻言哑然失笑,道:“看来李sir确实不了解社团,社团争夺地盘也有潜规矩,第一占据的要守住七天,其他社团才承认那块地盘是你的
其次,哪怕双方为抢夺地盘,将狗脑子打出来了,也不准对商户出手,一方面获胜的一方要靠商户收取保护费,另一方面怕引起公愤。”
“要知道一旦社团严重的损害了那些商户的利益,港岛所有的商会可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定会集资铲除违反规矩的社团。”
李鑫嗤笑一声,道:“陈sir,如果是那些打水喉,我或许会相信你的话,可那些小商户只能忍气吞声,根本无法反击。”
对于李鑫的怀疑,陈雷心里有数,若非他凑巧知道一件旧事,恐怕也不会相信,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你知道号码帮吗?”
李鑫撇撇嘴,道:“只要是港岛人有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号码帮,若非他们内部不合,堪称一盘散沙,港岛最大的社团非它莫属。”
陈雷神秘笑笑,道:“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号码帮会分裂成如今的样子?”
听到这话,李鑫心中一动,意有所指的道:“你的意思是……”
陈雷微微颔首,道:“不错,如今号码帮的分裂,正是那些小商户的所为。”
“在三十年之前,有了叫吴雄的商户,他靠着跑船赚了点钱,因为知道每次跑船都是在拿命拼,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死于大海,于是他拿着钱回到陆地,和未婚妻潘瑜一起开了间干货店。”
“而那个时期正是社团做大,群魔乱舞的年代,因此他每个月都要给三家社团交保护费,所赚的钱仅够糊口。”
“按照正常情况发展,吴雄要么卖掉干货店,重新跑海赚钱,要么继续开干货店,半死不活混下去。”
“可谓是天有不测风云,潘瑜患了重病,急需大笔钱治病,吴雄便打算卖掉干货店,筹钱为她治病。”
“然而有天潘瑜从医院复查后,回到干货铺看店,碰到号码帮的小弟前来收数。
当时号码帮话事人郝东为了展露威风,带着几个小弟不仅在店里侮辱了潘瑜,还把她杀了,同时也把干货店也砸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吴雄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哭喊伸冤,或是喊打喊杀,而是和无事人一样帮潘瑜举行了葬礼,就此消失于港岛。”
“本来大家都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也没想到三年之后,吴雄居然带着十几个人重新归来。”
“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吴雄为了报仇,跑到南越当了一名军人和叛军打了三年的战,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号码帮报仇。”
“只不过吴雄也知道号码帮在港岛属于最大的帮派,就算他用暗杀的方式,恐怕也杀不掉成为坐馆的郝东,哪怕杀了郝东,他也自身难保。”
“于是吴雄一面挑起号码帮和其他社团的争斗,然后挑拨离间制造号码帮内斗,另一边通过串联的方式,私下里联系商户里有名有望的老人,打着自保的口号,成立商会。”
“如此这般,吴雄花费了两年时间,掌握了商会的大权,然后以商户名义要求各个社团不准重复收取保护费。”
“而那些社团自然不可能答应,毕竟社团有大有小,其中大社团占地多,小社团占地少,他们全靠命去拼,可不在乎什么商会,更不愿意自身利益受损。”
“趁着社团故意找商会麻烦,吴雄在商会内部提出杀猴儆鸡的计划,大大小小的商户,纷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打压号码帮,包括不限暗杀,收买,栽赃等手段,瓦解号码帮的根基。
最后终于给吴雄找到一个机会,一举将郝东几人全部干掉,复仇成功。”
“随着号码帮名存实亡的分裂,让港岛社团对商会产生警惕,可面对大势已成的商会,他们又不能和商户鱼死网破,只能采取和谈。”
“最后社团和商会达成协议,第一商户需要向社团交保护费,但保护费只会交占据地盘的社团。
第二,社团不准故意涨保护费,也不准重复,多次对一家商户收保护费。
第三,社团之间争夺地盘,不准牵连普通商家,要是无意间砸坏商铺,需要对应的赔偿。”
李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后来吴雄怎么样了?我可不相信利益受损的矮骡子会放过他。”
陈雷耸耸肩,双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据说吴雄在组织和社团谈判之后,便卸去商会会长的职务,同时在港岛消失了。”
“因此有人说吴雄跑到大马发财,也有说吴雄被社团暗杀了,也有说吴雄回到老家隐居了,至于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稍微一顿,叹道:“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约法三章,只剩下一条半还在执行,那就是占据地盘才能收保护费,社团的恩怨不准牵连商户。”
“自从商会被大水喉掌控,作为社团的实际掌控人,当年的约法三章基本上给他们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看着李鑫脸上的阴沉,陈雷勉强笑笑道:“算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你只要了解一点即可。”
眼见飞车党的人员大部队撤离,陈雷当即掏出对讲机,道:“各单位行动,白车上场救人,冲锋车拉人。”
霎时早已经准备好的警车和白车从角落里开出来,将洪泰的伤者和飞车党交的人,全部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