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承廉说完,转身下台阶,身后传来杜掌柜的疑问,“闻公子,我们是不是之前在哪见过?”
闻承廉顿了一下,头也不回淡然回复,“不曾。”
看着已经消失的闻承廉,杜掌柜站在原地不曾离开半步,“可是我觉得眼熟呀!可是在哪见过呢,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杜掌柜,少主来信了。”一个劲瘦男子,递近杜掌柜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杜掌柜一个激灵,将神游的思绪拉回,“随我来。”
幽暗的密室,杜掌柜看着书信被烧为灰烬。
将这两月酒馆赚的银子,全部给劲瘦男子,“将银子送过去,还有告诉少主一句话。”
“您说。”
“柳暗花明。”此刻的杜掌柜不是市侩的商人,而是精明干练的智者。
劲瘦男子虽然不明‘柳暗花明’是何意,但是,作为暗探,作为影子,他懂规矩。
劲瘦男子临别之时,“刚碰见一个男子,与少主有几分相似。”
杜掌柜随口问,“哦!可知何人?”
“一个白衣书生,一身白,我端他应该是从酒馆出去的,或许杜掌柜认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杜掌柜觉得眼熟的闻承廉,可不就像少主杜思渊吗?
难道闻承廉是少主的……那个可能已经不在世上的外甥吗?
杜承廉叫住劲瘦男子,难掩激动地铺开纸张,大手一挥,将闻承廉的事,还有画像画好。
卷起画像,和密信蜂蜡在一起,盖上印章,一个杜字醒目异常。
“你亲自去趟长宁镇,将书信亲手交给少主,不可假手于人,只能交给少主,不得有任何闪失。”
劲瘦男子从来没见过杜掌柜如此激动,“信在人在,信毁人亡。”
杜掌柜摸上下巴的胡须,一脸肃穆。
杜掌柜不赞同一味的牺牲,就如老主子说的,有人才有一切,命,很重要。
“不,书信不能被外人所知,但你也要以安全为重,人在,才有无限可能,况且,皇宫那些人一直没有放松对少主的监视。”
“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是被……书信毁掉,安全第一。书信的事,以后还有机会。”
劲瘦男子眼眶酸涩,深深鞠一躬,带着震撼以及感动消失了。
“公子,杜掌柜不会是认出你来了吧!”竹风与闻承廉并排走在集市上。
“他没见过我也没见过母亲,应该是不大可能。”
“都说外甥像舅,公子的容貌与……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无妨,顺其自然。”杜思渊若是知道他还活着,未尝不是件好事。
而且,他们甥侄是时候相见了。
竹风顺着闻承廉目光,看到一个长相阴柔,身着华服锦衣的男子,在陈永年簇拥下进了陈府。
“公子,常喜怎么会出现在南越府?”竹风赶紧将闻承廉拉着躲进一家铺子里。
“你慌什么。”闻承廉不甚在意地安慰竹风。
闻承廉冷讽一笑,“他没见过我,应该不知我是谁,毕竟那位的官位可是没资格进宫的,那位也没资格见到东厂厂公谢知非的左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