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不、不用,不疼的,这东西金贵,我看在刘大夫那都好贵一瓶呢!太浪费了,我不疼的!”
卢婉婉沉着脸没说话,原本因为错信了刘大丫被她监守自盗产生的愤怒,也转而变成了压抑的窝心。
她不是圣母心,可她实在见不得这么大点的孩子,格外懂事的在外为家人筹谋打算,可回到家却丝毫没有身为人的尊严,被当错牲畜一样使唤毒打。
被她身上的寒气吓到,刘大丫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饶是药粉洒在伤口中引发钻心的疼痛,她除了拧紧眉头之外也没吭一声。
直到卢婉婉松开她的手,刘大丫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婶、婶子,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脸要你的钱,今……”
卢婉婉抬起头,把手里的药瓶直接塞进她的手心,打断了她的话。
“这瓶药算你二十文,剩下的八十文是你的工钱,至于你偷拿吃食那桩事,已经有另外一半工钱抵扣了,该是你的钱我们陆家若是扣着不给,再被人戳脊梁骨。”
说完这话,她就打算继续维持着这张冷脸,把钱塞给这丫头再说。
可谁曾想,一贯胆小懦弱的刘大丫,却在此刻头一次展示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婶子,我、我不能要你的钱!”
“我、我……”
刘大丫一向不擅长嘴皮子功夫,此刻情绪格外激动,更加支支吾吾了起来,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婶子,我……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陆嫂子,也对不住陆家,是我黑心肠不要脸!我……若是以后陆家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当牛做马,给你们赔罪!”
说完,不等卢婉婉反应,刘大丫竟是一溜烟跑进了屋子。
就连屋门都死死关上,好像生怕她塞钱给自己似的。
卢婉婉微愣片刻,等到回过神,只剩下萧瑟安静的院子,至于屋子里,则又传来刘桂芬的挑剔、刘兴旺的呼来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