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安疲惫的来到医院,打开水龙头狠狠的泼到脸上,想让自己再清醒些。
这时谭覃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一大早就泼冷水,对自己够狠啊,陈医生,是不是跟慕容总裁发生了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陈以安立马擦擦脸上的水渍,用手整理整理头发,发出口头警告:“去你的,我跟他可没什么啊。我俩的事情你最清楚不过了,不许瞎说!”
“好好好,遵命~慕容夫人!”谭覃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你——”陈以安气得直原地跺脚:“谭覃,我恨你!”
“略~”谭覃还回头做鬼脸。
她不仅是陈以安的同事,而且还是大学同学,毕业以后又一起留院,至今闺蜜情已有七余载。
谭覃是率真的个性,一头时尚而又利落干练的短发,修长笔直的大长腿,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一对有诱惑性却又甜死人不偿命的酒窝,无一不在衬托她不俗的个性。
虽然她不是什么显赫的家世,但是父母都是当地公务员,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和文化熏陶要比一般人浓厚许多。
家人也对她宠爱有加,从而造就了她身上独特的魅力,正直、善良、倔强、骄傲、坚强。
而陈以安因为家庭缘故,让她喜欢一向独来独往,只有直率热情的谭覃对这个孤独的女孩产生好奇、主动靠近。
当谭覃真正了解到陈以安的家庭,她才明白这个女孩一直以来背负着的沉重包袱。
哪怕即使两人家境不同,受到的教育不一样,她也会不顾一切的保护陈以安,守护她也成为她的人生目标之一。
就在这时,科室刘主任急匆匆地喊上陈以安和谭覃,让两人马上参与手术。
患者是一名16岁的男高中生,在篮球比赛中突然倒地不起,医护人员推着男孩进入急救室,经过激烈的抢救,男孩终于有了呼吸,陈以安和谭覃忙的满头大汗。
正当众人准备放下一口气时,男孩心率突然失常,医生心头一颤马上安排呼吸机,应用肾上腺素进行急救。
各种方法轮番上阵也没有好转,直到心电图慢慢变成一条直线——
陈以安始终不肯放下手中的除颤仪,主任明白她接受不了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手中逝去。
还是拍了拍她叹气道:“小陈,可以了,我们尽力了。”说罢主任也垂下头。
“手术结束”灯亮起——
外面的家属焦急的涌上来围着医生问:“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
主任十分抱歉的扶着家属的身体怕她支撑不住,慢慢开口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男孩的母亲瘫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哭起来。
男孩父亲终于再也强忍不住,用力拉着妻子的手就那么无力的垂下,卸下男人的伪装低沉啜泣,用手一下下猛烈捶击墙面。
陈以安和谭覃走出来,看到男孩家人的哭喊,两人内心十分愧疚,做医生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红着眼双手扶起瘫倒在地上的两人。
一霎那,陈以安好像看见了她的父母,仿佛父母离开她的画面就在眼前。
她擦擦眼泪,强装镇定的对夫妻两人说道:“叔叔阿姨,对不起。”
夫妻两人特别淳朴,他们眼泪都没有擦干,强忍泪水对她说:“医生,不怪你们,我们知道你们尽力了,是我们没做好。”
“明明知道浩浩有心脏病,还为了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去打篮球,是我们害了他啊。”
“浩浩,带我们走吧。”
说着夫妻两人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往手术室走去。
谭覃上前扶住陈以安,她感到心疼极了,她知道以安此时肯定也想到了她的父母。
这算起来是陈以安接手面对的一个死亡事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主任见状让她回家休息。
她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往外走,谭覃有些不放心的追出去,直到看着以安打车离开:“安安记得到家给我消息,注意安全。”
“嗯,师傅走吧……”
陈以安魂不守舍地抬起胳膊招招手。
谭覃担心的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走远。
——
慕容洛宸酒醒的差不多,此时正在客厅翻看财经杂志。
他听到门外汽车鸣笛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大门推开,陈以安带着满脸疲惫走进来。
慕容洛宸似乎没想到陈以安回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才显示不到十一点。
他掩饰内心的好奇,起身向陈以安打招呼,陈以安一副心不在焉说话的样子更引起了慕容洛宸的关注。
他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跟随她上楼。
可陈以安一进门马上关上房门,蒙面哭泣起来。
慕容洛宸在门外听到哭泣的声音,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紧张地来回踱步。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很长时间后,陈以安房间没有了声音。
慕容洛宸悄悄地打开一点房门,看到陈以安像是睡着之后才敢蹑手蹑脚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