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学之中竟然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人,倒是让朕开了眼界!”
宋稷看着围观的一众太学生,冷笑几声,而后背着手离去了。
天还未黑,皇宫里这桩命案便传遍了整个临安。
白府,钟离和溯浅的棋局正激烈,一个亲信快步进来,将消息递给钟离。
钟离接过一看,随后落子,将溯浅边角的一块棋吃掉。
“这便开始了!”
他将棋盘上被吃掉的子提走,放在一旁,而后把手中的纸递给溯浅。
溯浅丝毫不在意自己棋盘上被吃掉了一块棋,快速的扫了一眼纸上的消息,面不改色,将纸张又递给白灿臣。
溯浅目光落在棋盘上,食指和中指拈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
钟离吃了一惊,自己刚吃了他一块棋,但溯浅这一子落下,反而将自己的棋又反包围住了。
“后生可畏,看来是我老了!”他摇了摇头,弃子认输了。
溯浅微微一笑:“钟相公未及三旬,为何言老?”
白灿臣这时已经看完了纸上的消息:“皇宫内发生命案?这是宋契的布局吗?”
“误中副车罢了!”钟离一边收拢棋子,一边说着。
“那王允之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倒也不算是副车!”溯浅将自己的白子收在棋罐内,缓缓说道。
钟离点点头:“如今六部之中,有两部尚书被宋契拉拢,其余四部中有三部尚书在观望,唯有这吏部尚书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宋契若是想上位,必须除掉他!”
“但今日的局,却不像是宋契所设?”
溯浅忽然开口,她虽然与宋契相交不深,但凭直觉认为这不像是宋契的布局。
“当然不是!”
钟离投以赞许的眼神:“这局,其实是吕会之所设,恰好被宋契利用而已!”
“吕会之?”白灿臣知晓这是当朝宰相,但却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那晚她中了药,意识不清,因此不曾见过吕会之。
“吕会之如今虽然官居宰相,权势滔天,但在朝中的势力却并非只手遮天!这吏部尚书只忠于朝廷,谁都拉拢不了,宋契虽然想搬开他,却并未对他动过杀心!这吕会之的布局被他发现时已经晚了,所以他只能沟通了殿前司陈洪,暂且将王允之下狱,并未将吏部尚书牵连进来。”
钟离这一解释,白灿臣才明白,宋契虽然想要皇位,却并非不择手段,朝中的一些诤臣,他也是想留着的。
“尽管如此,这吏部尚书的位子只怕也坐不稳了!”
溯浅微笑着,从白灿臣身前的盘子里拿过一块鸡腿。
白灿臣眼睛瞬间直了:喂,那是我的鸡腿,就剩最后一块了!
然而鸡腿已经落入溯浅嘴里。
溯浅很快便吃完了鸡腿,擦了擦嘴说道:“宋契想让我做什么?”
钟离闻言闭上了眼,沉思了片刻后睁开眼:“这件事只是个开端,你是室韦人的事已经暴露,吕会之和宗弼接下来会对你们动手,只是他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还不能将这事捅到官家面前。”
钟离的话并未说完,溯浅却已经知道了后面的内容。
“我们和宋契联手,给吕会之和宗弼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