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弼怒极反笑:“哈哈哈,你问我要解释?当年我乌桓铁骑攻入东京之时,你却为何不来跟本王要解释?”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到了冰点。
溯浅隐在人群中,默默的观察着场中形势。
这位钟离将军,她也曾有耳闻,大胤与大玄交战数年,屡战屡败,唯有两人战绩卓着,令乌桓人胆寒,一人正是传闻中落水而逝的白灿臣,另一人就是这钟离。
两年前老鹳河一战,钟离率领一万水军大破乌桓人三万精锐,乌桓人领军的便是宗弼,那时他跳入水中,抱着一节浮木泅渡到对岸方才得以逃生。
因此这一战也被宗弼视作奇耻大辱。
溯浅打量着钟离,不禁想到了与之齐名的白灿臣。
自从太白山一别,她已有数年未曾见过他,不知他后来长成了什么模样。
她曾想过,等她将大离朝的诸事处理完,也许两人还有再见的机会,只是她还没等到这个机会,便先等来了他的死讯。
她心中的悲痛难以言说,这才下了决心,暂时抛下了手中的事务,南下来到了临安。
珠儿在一旁看着溯浅的表情微微变化,不禁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溯浅回过神来,把头撇向一边:“没事。”
钟离和宗弼对峙着,吕会之连忙打圆场:“两位还请暂歇干戈,如今两国议和,两位若是兵戎相见,岂不坏了两国情谊?”
“情谊?”
钟离重复着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一缕讥笑:“本将从不知晓大胤与乌桓人有何情谊,只知有亡国只恨!吕相莫非忘了靖康之耻?”
吕会之顾左而言他:“钟将军!陈年旧事切莫再提,如今两国化干戈为玉帛,铸剑为犁,于两国百姓而言都是休养生息的好机会!钟将军若是一意要兴干戈,只怕坏了陛下的大计,与国于民,是祸非福啊!”
钟离闻言咬牙切齿,恨恨的道:“吕会之!算了,本将懒得跟你们这些文人扯些那些酸腐之言,这两个乌桓人既然撞在本将手中,断然没有轻饶之理!”
说着让手下将活着的那个乌桓武士绑了,而后带着人向长街另一头扬长而去。
宗弼一言不发,面色铁青,吕会之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吕会之纵然身为公相,一时间却也奈何不得钟离。
一场闹剧很快便结束了,溯浅望着钟离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那里正是去往白府的方向。
这位声名卓着的将军,回到临安首先去的居然不是皇宫?
白府,内院中。
白灿臣捏着一支笔,在一张纸上画了个潦草的人像。
挽袂为她磨着墨,有些好奇的问道:“主子,你这画的是谁啊?”
白灿臣咬牙切齿:“除了屠竟宁那个大猪头还能有谁?”
挽袂瞪大了眼睛:“那天出手帮过我们的屠公子?主子您什么时候跟他有过联系了?”
听到挽袂的质询,白灿臣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门房进来禀报:“小娘子,钟离将军在府外求见!”
挽袂一脸欣喜:“呀,是钟将军!主子,您可是有好久没见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