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年间,大胤国都东京陷落,太上皇连同除宋稷以外的所有皇子公主尽皆沦为俘虏,与之一同被掳去北方的,还有太上皇的一应后宫妃嫔,其中包括了宋稷的母妃!
乱世之中,作为战败者的下场是十分凄惨的,尤其是女人,死亡也许并非最大的痛苦,受尽凌辱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痛苦。
宋稷的生母被大玄国主收入后宫,更是为其生下一子,受尽了屈辱。
此刻大玄的三太子,封号越王的宗弼当着宋稷的面,说出这一事实,正是用来羞辱宋稷。
宋稷心如滴血,暴怒不已,双目通红的盯着宗弼,欲杀之而后快。
可是却并未在言语上表现出来,深吸一口气,面容平和的道:“三太子此行只为了与朕斗嘴吗?”
宗弼见宋稷暴怒却不敢发作,不由得哈哈大笑,颇为得意:“陛下,本王此行乃是应贵国议和之请,陛下若是有意,还请屏退左右!”
宋稷挥了挥手,在凉亭外候着的中官侍卫们纷纷退了出去,一时间御花园中只剩宋稷与宗弼二人。
“三太子有何话要说?”宋稷早已丢掉手中的茶杯碎片,从桌上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有滋有味的品尝着。
宗弼被宋稷的举动勾起了馋虫,这大胤朝的糕点,他在北方还不曾见过,顿时有些好奇,学着宋稷的样子用指头夹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宋稷看他那东施效颦的模样,心中甚为鄙夷。
宗弼囫囵的将糕点吞下,心中暗道,这南国的糕点,竟如同南国的女人一样,如此的软糯可口,此番定要向这南朝官家索要个会做糕点的厨子。
宗弼随手在下摆擦了擦手,让宋稷心中的鄙夷更盛,堂堂的大玄国三太子,虽穿着一身华丽的锦袍,举止却如此的粗鲁,果真是沐猴而冠!
“呵呵,原本我们的条件是,只要你们将白灿臣杀了,咱们便议和,如今这白灿臣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陛下以为这议和还议的下去吗?”
宗弼脸上笑呵呵的说道。
“这又何妨!白灿臣落水确凿无疑,焉有还生之理?况且朕已下旨宣告他的死讯,并收回了他的兵权,是生是死,已无关痛痒!”
宋稷淡淡的说着,说罢再度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是极是极!”听到宋稷这般说,宗弼的脸上笑开了花:“如此,这议和倒是可以谈下去……”
假山后,偷听二人谈话的溯浅和白灿臣心头剧震,各自有着不同的想法。
白灿臣心里不住的吐槽,卧槽,怪不得这狗皇帝要杀原主,竟是为了议和?不过看他这个说法,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真的死了。
抬起头,看了眼身旁的“屠公子”,发现他正死死的盯着凉亭中的宋稷与宗弼,眼中满是恨意。
白灿臣生怕他意气用事,于是悄悄拉住溯浅的手。
溯浅的手比白灿臣大了许多,手掌宽厚,手指修长,白灿臣将其握在手中,竟觉得莫名的柔软。
“这人不是练武的么,怎么手掌一点茧都没有,还这般柔软?”白灿臣有些纳闷。
溯浅看着凉亭中的二人,仇恨涌上心头,一时间出了神。
直到被白灿臣握住手心,她才陡然惊觉,下意识的反抓住白灿臣双手,猛的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