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灿臣心中担忧老夫人,不想与他说话,可这是在白府中,若是不理他未免太过失礼。
于是只能行了个礼:“小女子白锦澄,见过公子!”
她没有用白灿臣这个名字,而是化名为白锦澄。
男子微微皱眉,然而瞧见了她眉眼间的焦急,于是眉头舒展开,和声说道:“白将军意外身故,朕……震慑北虏的功绩却会永垂青史,白小娘子还请节哀!”
听他这么一说,白灿臣心头一震,原来是自己的死讯已经传开了,那么白府中挂白便不是老夫人有事,而是因为自己了!
“多谢公子!公子可是来吊唁灿哥的?敢问公子贵姓?”
“嗯!在下……宋胤!”
男子点点头说道:“云麾将军忠勇可嘉,如今身遭不测,官家亦是心痛不已!在下素来与云麾将军交好,此番特来吊唁!方才已经见过老夫人了,在下这便告辞了!”
官家?他心痛个屁!
他巴不得老子去死呢!
白灿臣腹诽,随即又想到眼前这人与原主交好?
那我可得小心一些,可不能叫他看出我的身份!
“公子有心了,都是灿哥福薄,不能再为官家效命!公子既然与灿哥交好,也莫要悲伤过度,想来灿哥也不愿意亲友为他而伤身!”
白灿臣只得说些场面话,快把这人打发走才是!
男子走后,白灿臣这才往老夫人院子里去。
“挽袂,方才那人你可认得?”
“奴婢不认得,也未听说过小娘子在朝中有什么好友!”
白灿臣点点头,既然不认得,那就不管他,左右以后也不再用白灿臣这个身份,多好的朋友也不必去联系了。
刚走进院子,一些婢女便看见了她。
“小娘子!”
婢女们惊喜过望,随即跑进屋里去向老夫人报讯。
“夫人!小娘子回来了!”
“什么?我的灿娘!”
一个中年妇人从屋里急匆匆的跑出来,看见一身素裙的白灿臣,眼中的泪水悄然如注。
“母亲!”
白灿臣柔声喊道,迈开步子向老夫人走去。
“灿娘,我的女儿啊!”
白老妇人一把将白灿臣抱入怀中。
“我还以为你真的……”
“母亲!”白灿臣轻声叫道,这种叫亲情的东西,着实赚足了她的泪花。
“其实是这样的,官家……”
白灿臣将婢女遣走,一五一十的将宋官家要杀自己,自己在亲兵的掩护下逃走的事情告诉了白老妇人。
白老妇人长叹一声:“唉,自古伴君如伴虎,灿娘,为娘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穿上你兄长的战甲,也就不会被官家钦点去抵御北虏了!”
“母亲,我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过去了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母亲您记着,以后在府中我就叫白锦澄,白灿臣是我的小哥哥,已经落水而亡了!”
白夫人只能点点头。
……
白府之外,那位被白灿臣撞了一头的男子此时正欲坐上马车,忽然对身旁一人道:“天师,这位白府的女公子,朕觉得有些眼熟,不知天师可曾看出些什么?”
大胤朝,敢自称“朕”只有一人——当今天子,官家宋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