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议论养猫的小两口瞬间失去兴致,其余村民紧绷的心弦同样放松:“原来是忘记锁窖门!”
“就说嘛咱东崖湾箍的窖怎么可能有老鼠进得去。”
凑罢热闹纷纷散场。
许三平看在眼中不禁摇头,数日前无人重视便算了,为何如今有活生生例子摆着,还都不以为然。
“三平哥,你跟嫂子这是要回门嘛?”
正当他内心感慨时,牛有铁走过来开口。
许三平先下意识哦了声,接着思绪收住:“不回门,随便转转!”
又反问:“你不准备养只猫?”
牛有铁挠头:“猫价格挺贵,还得喂养,这年头人吃的都不够呢!”
“行吧!”
许三平轻拍下他肩膀,意味深长地叮嘱:“如果不想养猫,捣碎些月桂树叶撒在粮窖四周!”
说完离开,同唐月儿朝西崖湾的方向走去。
牛有铁愣愣地遥望逐渐模糊的背影,回想着许三平的话,他准备照做,尽管不明白为什么。
这是种莫名的直觉跟信任。
……
……
……
西崖湾,唐家,众人正忙活着做早饭,孙万丰跑到媳妇唐素儿旁边叽叽复叽叽:“我今早去地里看田苗,咋听东崖湾村民议论,唐月儿的病不但治愈,而且恢复的比前些时候还漂亮好看!”
后者脸一横:“你昨晚不还说她嫁了个穷酸汉子,生活窘迫,哪怕爹同意都没脸回来?”
孙万丰解释:“嫁个穷酸汉子是刚出嫁时听到的消息,后面我再没关注过,因为她最近回门,又特地打听了趟!”
唐素儿神情倏地阴沉下去:“喂,你整天盯着她干什么,想做病秧子的男人,唐家三女婿?”
“没有!没有!”
孙万丰连连摇头:“我担心她回来,又给家里添麻烦呗!”
他多少有些心虚,三三两两简略回答着,岔开话题:“小喜这臭丫头不在院中劈柴,又跑哪儿去了?”
孙万丰咆哮:“唐小喜,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小丫头一张脸蛋白刷刷的毫无血色,双臂使劲儿提着桶水,从外面踉踉跄跄奔赶进来:“爹,我去井边打水啦!”
“咔!咔!咔!”
并剧烈咳嗽。
她眼窝子下陷的非常深,眼眶暗沉,嘴唇青紫,皲裂出许多干痕,呼吸绵缓无力,脚步虚浮的模样。
孙万丰破口大骂:“柴都没劈完打什么水,我看你欠收拾!”
顺手抄起旁边扫帚朝唐小喜肩膀抽去。
啪!
啪!
“爹爹,疼!”
唐小喜下意识挥抬手臂挡脸,不曾想木桶因此翻倒在地,水哗啦啦朝四面八方涌去。
唐素儿爆喝:“你个废物,知不知道现在一桶水有多珍贵。”
她怒红张脸进门去拿鸡毛掸子。
“娘,娘亲我不是故意的……”
唐小喜吓的冷汗涟涟直打哆嗦,口中不停求饶,外加重病在身,倏地眼前骤闪了下,昏倒在地。
双眼缓缓闭合,世界陷入黑暗的刹那,她隐约看见一束光,朝自己奔来。
是心心念念的小姑!
“小喜,小喜你没事吧!”
“快醒醒!”
唐月儿把她揽入怀中,焦急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