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阿许的少年紧抿着唇瓣，视线从那群少年身上移到了身旁同伴的身上，他良久不语，只是凝视着他。
同伴视线闪躲了几分，抓着阿许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下来。
半晌，阿许低嘲一笑，“规矩？什么规矩？”
同伴说不出话来。
阿许用轻到不可思议的声音问，“是当奴隶的规矩吗？谁都可以使唤，谁都可以肆意欺辱，我们却还要笑脸作陪，甚至摇尾乞怜，说欺辱得好。”
同伴脸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他闭了闭眼，彻底松开了那只握住阿许的手。
是啊，奴隶。
妖妖都道，进了潜鳞学院是天大的荣幸，只要脚踏进这里了，那么未来便不用愁了，没有谁关心这里究竟是不是地狱，他们只看重未来。
更没有谁知，潜鳞学院的十二院，其地位就是其他十一个院的奴隶。
“呦，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你是新来的吧？小子不错啊，我看你有当奴隶的潜质，要不你给我当专属奴隶吧？”
桑禾脸色沉到不行，这群家伙，当真是欺妖太甚，这种行为，和霸凌有什么区别？
要说桑禾本不打算插手，如今也有些忍不住了。
楼应辞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用露面，我也有一千种方法治他们。”
桑禾抬头看向他，“什么方法？”
另一边，阿许对周遭的嘲笑充耳不闻，只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同伴，“导师说过，可无能，但不可无骨气。”
他似乎觉得有些荒唐，笑了一声，“可现在，我们的骨气呢？”
穿着暗黄色衣服的少年们都沉默了。
骨气？
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面对少年阿许的质问，最后他们也仅仅只是来了句，“阿许，你还小。”
他们也曾是阿许这般的年纪，也同他有过一样的不忿和志气，可最后，现实消磨掉了他们心中所有的少年意气。
阿许的话或许勾起了他们心中那点点的期盼，但，终究是要回归现实的。
阿许眼中的最后一点星光也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而黯淡下来了。
“还小，呵呵...”
同伴劝道：“阿许，接受现实吧。”
他们，都曾被现实打败过，是真真切切地明白，现实的力量究竟有多么的可怕，可怕到，可以硬生生地消磨掉他们的所有朝气。
阿许低下头颅，眼底透着谁也看不清的暗沉冷光，他缓声道：“老师说过...”
还未说完，周遭的妖便将他打断了，“还老师说呢，你这家伙，倒是挺听老师话的，就是不知道，你们那个废物赤炎导师，究竟有没有教过你，该如何做我们十一个院的奴隶啊！”
“这种事他熟得很啊，毕竟他不也是咱们十一个院导师的奴隶吗？奴隶教出来的学生，可不也是奴隶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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