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吴春生算是知道戚弘不好惹了。
站在旁边看的吴雪萌早就泪流满面，一个劲喊戚弘停手，可没有人理会她。
吴雪萌看到这样的戚弘，第一次觉得他无比陌生，连靠近都不敢靠近，自己的父亲也被他打的无力还手，她根本不知道会是什么仇什么怨能让戚弘下如此狠手。
东方锦跟邵宇清更是恨不得能跟着戚弘一起上去打，只是现在两人间的恩怨更为深重，还是紧着他们先解决。
戚弘眯着眼眸，甩了甩自己打的已经发酸发疼的指关节，转而用脚。
吴春生身上穿的白大褂已经染满了灰尘，不复洁白，失去了眼镜的他眼神聚焦也相当糟糕，眼前一片模糊，看旁人都恍惚的难以捕捉。
戚弘抬腿踢上他，没有收力度，吴春生在地上滚了一圈，爬都爬不起来了。
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吴雪萌壮起胆子，哭着哀求戚弘：“戚先生，求你饶我爸一命，他已经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吗？”戚弘俯视着吴春生，有种睥睨众生的气势。
吴春生咬着牙什么也没说，双手努力支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来。
戚弘没那么无私，过往的恩怨他没办法放得下，无边的怨恨将他包围，令他想将吴春生碎尸万段。
折磨人的办法有很多，直接让他死都是便宜他的，但是现在戚宁宁还在昏迷中，伤口还没处理，他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耽搁。
戚弘缓步靠近的时候，黎羽从屋里走出来，双手还搬着一把小巧的木椅。
她说道：“还请戚先生让一下。”
戚弘弄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她搬着椅子走了过来，似乎是要做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不少恩怨，我跟他之间也有，不如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趴伏在地面上的吴春生颤动着身躯扭过头来听他们讲话。
浑身疼得厉害，吴春生不想拖拉，一直按在地上的手悄然往下移动着。
戚弘眼前的这个削瘦女人身上没有畏惧之色，看那姿势，手里搬着的椅子估计是她的工具。
吴春生艰难爬起身时，所有人都为之色变，因为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上了那把短刀。
刀上还沾染着戚宁宁的血迹，被吴春生抓在手里刺向戚弘的方向。
黎羽侧目看到，脚下一动，手上的椅子就砸了上去。
咣当——
“妈！！！”
短刀掉落在地的声响和吴雪萌惊叫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众人看见吴春生倒在了地面上，合上了眼，人事不省。
他的后脑勺处很快洇出了一滩血迹，在浅色地板上显得鲜红无比。
吴雪萌快步跑来蹲在吴春生身旁，伸出手想要晃醒他，在触及到他后脑勺下流出的鲜血时又停在了半空，无措又茫然的呼喊着：“爸，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这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周明山没想到黎羽会亲自动手去打所长，可是思及之前的那些细节，他又觉得有些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