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宁对她轻摇了下头，表示没事，然后就顺着同学们让开的路走过去。
等她走近，萧染居然转身走了。
戚宁宁看了看四周，才明白过来，他这是不想在这里跟她讲。
一路跟着萧染走到主席台下一处无人偏僻的角落时，他停了脚步，戚宁宁也跟着停下。
“萧同学找我有什么事？”
萧染一向冷然的眼这会儿转向了他处，手伸向半空后摊开，露出手心里攥着的东西。
戚宁宁定睛一看，一抹浅蓝色映入眼帘。
他手里拿的是一张50元纸币，有些皱巴，若不是那鲜明的颜色，恐怕戚宁宁还认不出这是什么。
“你这是？”戚宁宁对他这番举动有些不明所以。
萧染轻咳了一声，才说：“之前班里不是收班费吗，我那会儿没交，现在交给你。”
戚宁宁莞尔一笑，“不用了，现在用不上了。”
萧染伸在半空的手忽然间显得有些尴尬了，他收回去垂在身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良久后，戚宁宁听见他说：“是你帮我把班费给垫上的吧？”
何卫国办事力求周全，班费若是没交齐他是不可能不在班里嘱咐的。
可是那几天何卫国照常到班里，却什么也没说。
戚宁宁对他能才到这件事感到有些错愕。
“……是。”
这事也不好开口，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男生，自尊心都比较强。
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好是一回事，帮他垫钱被他知道就又是另一件事了。
也许这件事会被他当做是一种可怜他的举措，令他的自尊心大受挫折。
萧染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的，可却不是因为那自尊心，而是因为其他方面。
总之他说不清楚，就好像拨不开的一团雾，甚至还在逐渐浓郁，让他被困其中，怎么走都走不出来。
“这钱我交得起，以后你不需要帮我。”
他话说的冷硬，一副要跟她撇清关系，划清界限的样子。
萧染整个人都是绷紧的，清晰的下颌线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偏过去的脸，侧面的线条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冷硬的面容一侧被耀眼的光照着，就连纤长的睫毛上都盈着点点的光，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
但是戚宁宁现在无暇去欣赏这幅神颜，她更关心的是萧染对她的态度。
20点黑化值虽不多，可要是他们之间关系毫无进展的话，那会让黑化值消除的难度更上一层楼。
就在戚宁宁想着怎么说的时候，对方再次说着。
“那日我在小巷打架，是你报的警吧。”
他几乎算不上是在向她求答案，而是已经知晓是她在那的笃定了。
戚宁宁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下头。
怎么说，她这事做的也不算坏事吧，就算他一个人再能打，也耐不住那五个小混混不知轻重的下手啊。
萧染再次沉默下来。
气氛一时之间凝滞住了。
戚宁宁拿捏不准萧染此时的心情，心里忐忑万分，只求着萧染不会因此而对她产生厌恶的情绪。
而对于萧染来说，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关心过他了，他就像黑夜里踽踽独行的一只兽，一只不合群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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