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云汐无声的质问完,封少霆心怀愧疚。
他留在家里陪了她一天。
然而女人都是猫一样的动物,已经被拒绝过一次,又怎么会轻易再次敞开心扉。
这天闹到最后,两人是分房睡的。
在她住院的日子里,原本已经快要装修完毕的儿童房,全部被拆解。
里面空空荡荡的,唯独可见一片墙上掉了片墙皮。
墙皮呈竖条状跌落,刻在上面突兀又刺眼。
云汐原以为是工人拆掉画框之类的东西时,不小心而为之。
可她翻出上回拍的照片才发现,这地方没有挂任何东西。
倒是在照片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细长尖锐的棍子。
她盯着照片和划痕看了又看,忽然静静地笑了出来。
她知道了。
这是有人气急郁闷之下,用那个棍子划出来的。
雪白的墙皮脱落,露出了深色的内里。
究竟是多么深的怨气和苦楚,才能将墙破坏成这副样子。
至于那个人是谁——这个家里,除了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做。
“晚上你住主卧吧?我去另一个房间睡……”
封少霆推门进来,瞧见她的视线,忽然噤声。
云汐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不用,我在这里睡挺好的。】
封少霆蹙眉,“这里连个床都没有,你又是个刚流产的身子,传出去巴不得让人家说我在虐待你?”
云汐侧脸冷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没人敢对你说三道四。】
封少霆被她气笑了。
“随你便!”他硬邦邦地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
云汐默默转过头,背过身红了眼眶。
每一次都是这样。
分明是他先表露出对她的抗拒,此刻又因为她没有接受他的意见而开始生气。
她咬唇忍住泪水,去隔壁房间抱了两床被子。
以地板为床,就这样凑合过了一夜。
竟然意外睡得不错。
第二天一早,封少霆便出差去了,归期未定。
云汐每日被营养师强迫着吃东西,身子很快恢复了大半。
期间,许野曾来看望过她。
他带来了徐楚楚。
云汐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但精神状态仍然是那样萎靡。
叶婉淑的入狱,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慰藉。
她只懒懒地看了徐楚楚一眼,就低下了头。
殊不知徐楚楚心里快乐开花了。
原来云汐的软肋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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