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你这里还有几个案子，我需要处理完。”楚清歌输入了开机密码，转头冲裴景安莞尔一笑，“毕竟做什么事情要有始有终。”
“有始有……”裴景安突然想起来，“你去把辞职报告撤回来。”
“哼，”楚清歌耸了耸肩膀，“裴律师，成年人做事，讲究的是言而有信。辞职报告是我自己递上去的，我再去自己撤下来，不像话吧？”
“你……”
裴景安一时语塞，抓过自己的手机，还没找到自己想要拨打的那个电话，一只手拦住了他。
是楚清歌。
“你要干嘛？”裴景安问，“松手。”
“你要给谁打电话？”
“……给人事部。”裴景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的证还挂在我这，你能不能辞职，当然是我说了算。”
“但是你已经把我转去张天逸那边了。”楚清歌笑了笑，轻描淡写把他的手机从掌心抽过来，“所以只要张天逸同意就可以。”
裴景安瞪着她，“那你想怎么办？”
“不怎么办，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A市，也不是只有君同一家律师事务所。”楚清歌淡淡的，“也不是只有律师这么一个职业。”
“……”
“从我提请辞职，到我离职，大概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楚清歌说，“一个月的时间，我能把手头上的案件全部完结，同样，阿姨应该也已经做完手术了吧？希望你能遵守诺言，跟阿姨将一切解释清楚。”
“然后呢？”裴景安面部的线条开始紧绷。
“然后……我可能会离开A市了。”楚清歌把他的手机放到了他碰不到的位置，“毕竟我也是从小城市出来的，来A市上学，一下就在A市呆了七年。毕业之后又留在了A市，想去其他城市看看，应该也很正常。”
“然后找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律师事务所重新开始？”裴景安的眼神看上去失望极了，“楚清歌，你就这么辜负君同这个平台。”
“可能有点莽撞。”楚清歌垂下眸子，语气却没什么回转的余地，“但是……”
至少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无论她在工作上有多努力，都将她所取得的一切成果归功于裴景安与她的亲密关系上。
对于李林这样的人，律所里不知道有多少。她虽然那天敢把和李林的矛盾摆在明面上，也并不后悔打了李林那一巴掌，更不担心以李林这种只会打嘴炮的猥琐男的胆子，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毕竟她连那种诡异的快递也都收了三个了。
可是她并不想以后日日被别人这样议论，日日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
“但是什么？”裴景安的目光死死地攫住了她。
“但是……”楚清歌收起想到事务所的流言蜚语时的低落，抬起头，狡黠一笑，“但是我情绪这么不稳定，以后怕是会拖累裴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