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清歌点头，几乎要埋在芝士身上的脑袋抬起了一点，谨慎地瞅了一眼裴景安身后。
“怎么了？”
“那个……”楚清歌喃喃道，“打印机在书房……”
“……”他居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那……我进去打印？还是你……”她想着裴景安今晚的状态，大概是不想让她打扰的。
谁知裴景安扔给她一句，“自己进来弄。”
她侵入了他的领地。
原本单一的檀香味很快混上了淡淡的椰子香气。
像是千年古刹中最是最清心寡欲的人，来了尘世一趟，便沾染上了俗世的芬芳。
楚清歌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用了他的电脑，鼠标还残留着裴景安掌心的温度，摸上去温润又光滑。
被自己的联想能力惊了一下，楚清歌用力眨了眨眼，想着自从和裴景安在一起之后，这种不时冒出来的念头实在是有点可怕。
耳根烧红，楚清歌快速上传了自己做好的表格，打印了两份。
打印机嗡嗡地开始工作，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犹为清晰。
裴景安一直站在她身后，不发一语。
末了楚清歌将两份还发着热的表格从打印机的出纸口处取出来，塞进裴景安的公文包里一份，“裴律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我就先回房了……”
“……”
她叫他，裴律师。
裴景安抿唇，望着她的发顶，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慢慢收拢。
理智快要崩盘之际，耳边传来一声，“晚安，景安。”
只一句，像漫天山火迎来了一场酣畅的甘霖。
裴景安蓦然望去，楚清歌却不敢久留，只丢下这四个字，转身便离开了。
裴景安怔了怔。
身上的力道骤然松下来，他撑在办公桌边，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示有一条微信消息。
置顶的聊天框，右上角终于有了一颗红色的小点，里面写着“1”.
楚清歌说，“好好休息，你也是。”
今晚裴景安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梦里他看中了一颗种子。
所有人都说，那是一颗成不了器的种子，开不成娇艳的玫瑰，也长不成参天的松柏。
可他坚持把那颗种子带回了家，专门营造了适合那颗种子的环境，一天天浇水、施肥，终于有一天，那颗种子破土而出。
不是供他人欣赏的玫瑰，也不是兀自挺拔的松柏。
是一株漂亮的向日葵，永远向阳而生。
次日早上六点半，裴景安起了床，这个时间该是带芝士出去遛遛的时间。
出乎意料的，今天芝士没有定时在客房门口挠门。
裴景安从床上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帘照在木地板上，窗户上的窗花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拉开客卧的门，裴景安走去衣帽间，路过客厅随便扫了一眼，却看到楚清歌在给芝士栓牵引绳。
动作相当之熟练，芝士也很配合，站在门口乖乖的。
旁边放着楚清歌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但裴景安知道遛狗不用装备得这么齐全。
裴景安心底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要干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