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乾英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着道,“季衡啊,姜侧妃说的是这么个意思吗?”
“臣的家务事,让陛下费心了,是季衡的不是。”
陆江璃见乾英帝正在兴头上,而且卫季衡的婚事,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娶个王妃那么简单。
姜慈是户部主司的嫡出的千金,即将进门的夏婧荷,还是刑部主司的千金。
卫季衡如今手握兵权,又娶了两位二品大员的千金。
乾英帝这明着是庆功宴,在陆江璃看来,试探更多,否则这宴会之上,他绝不可能多看一眼这小小的侍妾。
陆江璃弓身又跪下去,装作害怕的样子。
“陛下,不要责怪王爷,都是臣妇的错?臣妇如今已经醒悟了,既然大难不死,这容人的度量还是要有的。”
“这是又愿意季衡取妃了?”
“不愿意,但不愿让王爷为难。”
反正现如今她说愿意也没人信。
乾英帝望着底下跪着的姜慈。
这个女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驾,怎么瞧她说话,并不像十分惧怕他的样子?
瞧着是怕他,但实际上说话条理分明,不卑不亢。
整个宴会上随便挑一个小姐夫人上来,都不敢这样讲话吧。
这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也不怕他,有时候自己的规矩道理讲起来,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有理,讲不过了,还要撒娇,非得让旁人认同了她才行。
可现如今,那个人应该是已经回不来了。
皇后见陛下陷入沉思,不动声色提醒道,“陛下,是不是要开席了?”
“是,皇后所言甚是。”
随后他对底下的卫季衡道:“季衡,你的家务事朕不多问,但你在前方打仗,后院可不能起火,得自己有取舍,好好的稳定夫人们的心才是。”
“谢陛下关爱。”
“好了,姜侧妃也起来吧,入座,开宴。”
陆江璃跪了这么半天,腿都跪麻了,更何况她胳膊有伤。
一起身眼前还有点黑,她胡乱一抓,堪堪抓住了卫季衡的衣袍。
心道完了完了。
乾英帝兴头上说几句话就罢了。
这要是摔下去,破坏了宴会,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此时她紧抓着袍袖的人凑近了点。
拿起她的手,挽住他的胳膊。
“嗯?路都不会走了?”
陆江璃重新合了合眼,再睁开已经好了很多,她尴尬一笑,“有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