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一壶香茗,二人坐在茶馆的客房中,笑看窗外江湖。
沈竹侯和温城雪静坐在茶楼上,既在吃茶,也在谈笑。
他们已几日不去找疯跛子了。
他们相信一件事:找不到一个人的时候,最好让那个人来找自己。
二人正吃茶,忽听得楼下茶楼掌柜叫喊:“天字号房的,有人找你们!”
沈竹侯和温城雪就在天字号房。
二人相视一眼,便探出去看。
楼下人多,一时间极难分辨出他们认识的人。曲形木柜台旁,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旁边还有一个长满络腮胡的汉子。
那瘦高男人正是茶楼的掌柜,姓荣,人都叫他荣掌柜。
沈竹侯站在楼上,开口问道:“荣掌柜,谁找我们?”
荣掌柜叹道:“这件事由不得你们去问,只管快下了楼,自会有人和你们说的。”
沈竹侯道:“是了。”
他转过去,回天字号房。
温城雪淡淡地道:“谁?”
沈竹侯道:“不知道。听掌柜的说法,怕是个强人。”
温城雪道:“先下楼。”
二人下楼。
茶楼底下是散座,木桌木椅胡乱摆放,只供人们吃茶需要。
漫思茶楼在各地都有分部,就是远到西北,也能吃上这口热茶。
而漫思茶楼的老板,就在庐陵。
沈竹侯问道:“他人在哪?”
荣掌柜道:“你随他走。”指了指那络腮胡,示意让沈竹侯和温城雪跟着他走。
那络腮胡点了点头,走进东边储茶房,又到东边穿堂,最后竟出了茶楼,来到漫思茶楼的另一面。
这是个很大的院子,周围却听不见半点喧闹声音,甚至很少有人知道这里。
漫思茶楼原本靠墙修建,后又在后方腾出一块地来,与长街分离开。
这里正是那块空地,眼下已布满鲜花和平房。
温城雪倏地拔刀,寒光幽幽,正指在一朵花上。
络腮胡停下,沈竹侯也站住。
沈竹侯忙问道:“温兄,怎么了?”
温城雪目光闪躲,说道:“你看地上的花,和那天的花...”
沈竹侯道:“你是说哪一天的?”
温城雪不再说下去。
沈竹侯看向花丛时,只觉得在何处见过。
原来,这里的花,正与那日渔船上卖的鲜花同样。
络腮胡冷冷道:“你们走还是不走?”
温城雪道:“一定是他。”
沈竹侯沉吟道:“想来就是他。”
二人按住兵刃,跟随络腮胡一齐前行。
他们的确很激动,这会是他们第二次见到疯跛子。
络腮胡行了几步,立在西南角一间平房门外,也不敲门,只静静待着。
沈竹侯道:“人就在里面?”
络腮胡轻声道:“一句话都莫要说,否则...”
沈竹侯问道:“否则怎样?”
络腮胡笑笑。
温城雪道:“想来屋子里的...”
他也不再说下去。
沈竹侯点点头。
过不多时,门已开。
开门过后,温城雪那柄雪刃已然出鞘。
他控制不住自己,如同野狼扑食。
但他的刀,竟在一瞬间碎成了两半。
温城雪蓦然回首,竟看见络腮胡在笑。
络腮胡的右手持一柄剑,与江湖上常见的铁剑一般锋利。
可在他手中,这剑如同神剑,既快且硬。
络腮胡指了指门口的人,温城雪方才回身去看。
那门口的竟是一个女孩,吃着一包酥糖。
沈竹侯道:“就是她要见我们?”
络腮胡笑道:“就是她!”
温城雪脸色愈发阴沉,冷冷道:“就只有她?”
络腮胡仍笑,毫不僵硬。
他笑道:“就只有她,她叫阳阳儿,阴阳的阳。”
温城雪厉声道:“那你呢?你又是谁!”
络腮胡不忙,道:“我是阴阴儿,阴阳的阴。”
温城雪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阴阴儿道:“我只想问问沈少侠,你的刀和我的剑,哪个更锋利?”
他说话时候,竟看向温城雪。
阳阳儿也道:“温城雪,你的剑很快么?”她的声音极其稚气,一双亮眸望向沈竹侯。
一时间,温沈二人都怔在原地。
可他们料知,这二人身上一定有秘密。
沈竹侯苦笑道:“我才是沈竹侯。”
阴阴儿道:“无妨,我只想试刀,谁料想二位果然有空,便随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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