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赵宛办公室等了一会儿，赵宛才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怒气冲冲道：“那群长舌妇一天就知道叭叭叭叭，喇叭精转世吗，就不能盼着点别人的好？”
顾潋滟大概能猜到那些人背后都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她用什么下作手段爬上大老板的床，虽然飞上枝头，但依旧免不了被一脚踹开的命运。
人家和简家大小姐才是门当户对云云……
顾潋滟宽慰赵宛：“让他们说吧，我又不会少块肉，他们也就只敢在背后说几句，你看谁敢当我面说？最难听的我都听过了，还怕别人说么。”
赵宛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精神颓废意志消沉的顾潋滟，却没想到，到现在反而是她来安慰自己。
赵宛一贯刀子嘴豆腐心，她平时再怎么数落她，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心疼顾潋滟的。
“你真的没事吗？”
顾潋滟神色如常：“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离婚而已。”
离婚而已。
不过就是……离个婚而已。
她心里空落落的，既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难过。
她觉得自己该无所谓，毕竟陆渊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陆渊。
他好像只是短暂的属于了她一下……不，或许，他其实从未属于过她。
她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唱着独角戏。
最后发现，她歇斯底里，他却始终平静。
办公室里，她和赵宛一如往常的聊着工作上的事情，她头脑清晰思维敏捷，反倒是赵宛，全程不是发呆就是走神。
末了，赵宛又问了句：“顾潋滟，你真的还好吗？”
顾潋滟微微歪了歪头，巧笑嫣然：“我很好啊。”
她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伤心难过。
正常，又不正常。
赵宛始终不放心。
看她要走，便起身送她。
“晚上我找几个朋友，一起找个地方喝几杯？”她还是觉得，顾潋滟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
顾潋滟刚要说话，面前的电梯门打开，里面，是正在说话的陆严和咬着烟一根不吭的陆渊。
男人口中衔着烟，眼皮子耷拉着，往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此时稍显随意，几缕碎发垂在那光洁的额头上，整个人透着几分颓然忧郁又危险的气息。
谁也没想到，双方不久前才在餐厅碰见过，眼下又碰上了。
陆严嘴皮子都不利索了，“顾、顾潋滟？”
那惊恐的模样仿佛见了鬼。
赵宛没敢说话。
陆渊撩起眼皮子，漠然的视线落在顾潋滟身上。
她嘴角噙着笑，眼底都漫开几分笑意，见了他，，只稍稍一愣，便心平气和的打招呼：“陆总，小陆总。”
陆总和小陆总这个称呼，没有任何不同。
就连她看向他和看向陆严的眼神，也都没什么变化。
有那么一瞬间，陆渊甚至生出一股两人似乎从未有过交集的错觉。
往日那个缠着他，粘着他，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可视他如命的女人，仿佛一夜之间从这人世间蒸发了。
眼前这个，只是顶着一具同样的躯壳，全无一丝想象的地方。
顾潋滟从容的走进电梯，见赵宛还处在原地，神色自若的说道：“宛姐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
赵宛机械的点了点头。
总觉得这一幕有些魔幻。
陆严在不愿意当两人之间的电灯泡，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充满求生欲的找了个借口，跳了出去。
狭窄的电梯里，瞬间便只剩下两个离婚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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