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梵音抿着唇。
“你没事吧？”
林小莲没有吭声，甚至于连之前的啜泣声都消失不见，她努力地把自己蜷缩着，全然不敢吭声。
她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被人虐待的痕迹。
那一道道的疤痕淤青发紫，有的甚至是用烟头烫出来的模样。
夏梵音本是想借着对方心里薄弱时开口询问。
但她发现了。
自己根本没办法在这个情况下去开口击破对方的心里防线。
她觉着，自己才是会被击破心里防线的那个人。
夏梵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她从手机上买了外卖，等药和面包都到了之后才重新走上楼。
本来还蜷缩在角落的林小莲此时正低头查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夏梵音缓缓走近对方，她弯腰时把面包和药都放在林小莲不远处，顺道还从口袋里掏出为数不多的一百元放在地上。
“这些都给你。”夏梵音轻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我舅舅，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而且，我舅舅说了。如若你自己不愿意说，就不强迫你，不打算追究你的责任。”夏梵音垂下眼睑看着对方满是伤痕的肌肤，“我决定尊重他的意见。”
她大概明白了，高天伟说的那番话。
林小莲太可怜了，她不能够去强迫对方开口。
不然，自己又和那些欺负她的人有什么不同呢？
夏梵音说完后便转身往外走。
坐在地上的林小莲看着地上的药，食品和钱，无声地落下泪来。
当夏梵音走到楼下时，林小莲也追了出来。
她把百元大钞塞入夏梵音的手中，眼泪随之滚落，“对，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但是很对不起，我，我也没办法。”
断断续续地说完后，林小莲转身上楼。
她继续窝在四楼到五楼的拐角处，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包。
夏梵音则是低头看向手中的钱，她轻声叹了口气。
自己该怎么办。
算了，一步步慢慢来吧。
自己不该奢望能够一步登天的。
之前纪爵寒来帮过自己的忙，夏梵音便想着以一报还一报。
她同人要了地址，特意带着夏时暖和夏时寒前往疗养院看徐媛霜。
徐媛霜在瞧见她和两个孩子道来时，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奶奶！”夏时暖和夏时寒同时喊道。
徐媛霜笑着应下。
两个孩子坐在徐媛霜的身侧，这也让她笑容更多几分。
“夏小姐，很感谢你能带他们两来看我。”徐媛霜含笑道，“对了。莉莉丝的那幅画我拿到了。画果然很好，她是个很有天赋的天才。”
“你的话，我会帮你转达给莉莉丝的。”夏梵音说。
徐媛霜点点头，“不过，我倒是挺诧异的。我之前还以为你就是莉莉丝呢。那种绘画的手法和风格，我也只在莉莉丝身上看到过。”
夏梵音心里咯噔一声。
坐在旁边的夏时寒插了句嘴，“因为妈咪和莉莉丝阿姨一直都有互相点评对方的画画啦。而且她们经常画画都会模仿对方的风格诶。所以妈咪和莉莉丝阿姨画得差不多。”
夏时暖的小脑袋也随之用力地点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