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对我……
做了些什么……
“大人！”万胜雪面色温柔，声音甜美：“不要怕，我们都在呢。”
“是啊大人！”良辰美景姐妹花，声如银铃：“我们都在呢。”
周景致哦了声，摸了摸小心脏：“老爷爷，孩子丢人就去找啊，官府不立案，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老头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大人果然不一般，把问题推回来了：“大人不知道江宁城这些年来一直有孩子丢失吗？小到五六岁，大到十五六岁，二十多岁的都有……小娃娃才多大啊……那些刚刚要嫁人的小娘子……也被掳走……我们这些人只能望眼欲穿……每日含泪……”
“不是，您稍等！”周景致平复心情，有些没听懂：“小到五六岁，大到十五六岁，二十几岁的也有……官府如果……如果没有立案的话……你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大人这话问的！”老头咬牙，愤怒：“大人一朝做了大人，连说话都打着官腔吗……”
“我，我没有。”
“那为什么不立案，不找孩子，这都多少年啦！”
“多，多少年啦？”
“大人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啊？”
下面的人让老头别激动，慢慢说。
一个女人哭着爬着跪在堂前：“我女儿才七岁啊，就被人贩子掳走了……就在光天化日……我一个妇道人家追不上……我男人他……追了上去……”
屠雄给周景致沏了杯茶，慢慢喝，别着急。
周景致抱着茶碗，问堂下的女人：“你男人，把孩子追回来啦？”
女人摇头：“我男人被人贩子当街砍死，孩子被抢走了。”
全场鸦雀无声，一个一个都面色难看。
如果是在江宁城，如果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周景致眉头紧了紧：“当时可有报案？”
女人瘫在地上：“报了，可衙门说人力有限，既不立案，也不找人。”
“当时的府尹是谁？”
“何照雄那头畜生！”
“原来是这样……”周景致沉思着，分析着：“如此说来，还得立案才行……”想着又问：“你们都是丢了孩子，官府没有找人是吗？”
“是。”
“是啊大人。”
“不光有孩子，还有女娃，我女儿十七岁。”
“我女儿十八。”
“我女儿十五。”
“大人帮帮忙吧，您是个好人。”
“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
“我的孩子，刚刚要嫁人。”
“等下……”周景致挠了挠头，疑惑道：“丢失的孩子，不论大小，都是女人嘛？”
老者点了点头：“也不全是，但女人居多，少数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会被掳走……”
“这些人也太猖狂了！”周景致捏了捏拳头：“那就立案啊，找人啊！”
府衙上下，有些恍惚。
这话从周景致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轻飘飘的。
老者往前爬了几步，激动道：“大人您得派兵，救孩子们回家啊！”
……
……
周景致听的实在是迷糊：“人不是丢了吗，得先立案，然后调查，然后……”
“大人是糊涂还是傻了，立案只是程序，找人才是关键。”老者苦笑：“大人不知道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女娃们，全都送到了仙人堂，而后输送到七国黑市……那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到了那边……就会成为七国黑市里赚钱的工具……他们每天活的，都生不如死啊……”
“啊！”周景致吓得脸都白了，有些慌张，有些害怕：“赚钱的工具？”
府衙大堂，满屏死寂。
听到仙人堂的时候，各部掌事和首席的脸色，骤然发紧，甚至都黑了。
没想到江宁城这些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他们是看准了周景致在神灯大战的表现，想过来试试水深水潜的吗。
这些人一开始就没按好心。
他们是想拖周景致下水……
这件事要万一处理不好……
没等周景致反应过来，堂下众人哭成一团，求大人做主。
孩子丢了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
这件事不解决，只会还有更多人的孩子，女娃，遭受苦难。
女人哭着喊着：“我情愿我的女儿死啦，也不要在黑市生不如死的活着……大人不知道吗……七国黑市拿我们的孩子当猪狗，当牛马使唤……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还会拿我们的孩子搞实验，当小白鼠……身体里的器官也会再利用……那个地方……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求求大人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我愿意一死……求大人出兵……”
女人突然从怀里掏出刀来，死在堂前。
周景致吓得啊一声从官位上跳了起来，躲屠雄背后：“我……我……来人，不要让他们死……”
衙役们威武，威武——
再敢有人吓唬大人，乱棍打死。
要死出去死，在这里吓唬谁呢？
万胜雪不能让这件破事发酵了，压了压火气：“大人身体尚在恢复，还不能担此重任，你们的意思大人明白了，但出兵一事，也不是大人能说的算的……”
“为什么不能我说的算啊！”周景致给万胜雪怼的半天没词，但有件事，还没搞太明白，他躲在屠雄背后探着头，胆子小，却很好奇：“说来说去说了半天，你们丢的孩子不是找不到，而是不能去找，是这个意思吗？”
老祖啊了声：“是，是这个意思。”
周景致又问：“那就出兵啊，救人啊！”
“不不不，大人这事没这么简单。”屠雄必须说话了，组织好语言：“大人，这不是咱江宁城能解决的问题，七国黑市……嗯……怎么说呢……”屠雄也头疼啊：“大人是这样，七国黑市那个地方有些复杂，真要发兵屠剿，也得是朝廷各部讨论，最终皇帝同意，兵部才能发兵……但这事吧……”
见周景致迷糊，屠雄咣咣砸自己脑袋：“以大夏的兵力，即便倾巢而出，也未必能拿下七国黑市，您听听这四个字，七国黑市……顾名思义……那是七国的黑市啊……这里面的利益链，关系网……”
周景致听了个半明不白：“所以官府的职责，不是守土一方吗？
朝廷的职责，不是保护自己的子民吗？
我听了半天，才恍惚的回过些味来……
何着丢失的孩子不是找不到，而是不能找到
你们害怕七国黑市？
是吗？
那要律法做什么呀？
那要家国做什么呀？
对了，仙人堂是什么地方？
我看你们听见那三个字，脸都是黑的！”
府衙上下，好像只有这一个傻子。
仙人堂。
仙人堂。
这该怎么跟大人解释啊……
屠雄眼球晃动，竟生出恐惧：“大人听话，那地方咱不碰啊……来人……给大人沏奶……大人要午睡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