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害怕，她的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程愫看出来她是硬撑着。
程唯一叹了口气：“虽然你我是仇人，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你。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折磨一个人......”
“你还要什么？要洗澡吗？”
胡悦带着期待和害怕问道：“可以吗？”
在她的脸上再也没有当初段夫人的矜贵和傲气，程愫也叹了口气：“可以。你先去洗澡，我给你点外卖。”
胡悦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她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可真是没想到啊，到最后是最恨我的两个人愿意给我一顿饱饭，我这一生.......我这一生.......”
等到胡悦去洗澡，程愫说道：“我这没想到，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程唯一的神色也有些复杂：“我也没想到，段宏也真的下得去手，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有孩子，能过这样做，也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母女俩想到胡悦前后的变化，沉默了很久。
等到胡悦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是她之前的衣服，但是袖子却挽了起来。她露出的手臂上全是鞭痕，还混杂着刀痕。
她自己好像完全不在意，打开外卖的盒子，闻到海鲜粥的香味，整个人都舒展了。
“好香，肯定很好吃。”
但她却没有吃多少。
吃了一半她就放下了勺子：“很好吃，可是我吃不下了。”
她合上外卖的盖子，说道：“谢谢你们，在见法官之前，我想告诉你们一些我这段时间的事。”
程唯一递给她一杯水：“说说吧。”
胡悦接过水杯，小声说道：“当年，对不起。我知道道歉没有意义，只是还是得给你说一声。我会为了我当年做的事付出代价，你想报复段宏，我也会帮你。”
程愫说道：“你可以道歉，不过我不接受。”
胡悦说道：“当然，是我对不起你。”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醒过来吗？这是跟着那群家伙学的。”
胡悦被关进段宏的私人会所之后，每天都被虐待，调教。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彻底地摧毁胡悦的心理防线，瓦解她作为人的独立人格，将她变成宠物。
听话，不会反抗，不再是人。
而胡悦，也在几次调教之后悟出了这些人想要干的事。
“他们打我，不给我饭吃，不开灯，不让任何人和我聊天。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只会疯掉。所以我开始给自己心里暗示。”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只要我的意识清醒，我就重复的催眠我自己。”
“把自己锁起来，保护起来，等到外界安全之后，才醒过来。”
胡悦的脸上开始出现笑意：“我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唤醒词，你们猜到了吗？”
程愫看着她眼神里的得意，突然想到：“是刘青果！你的唤醒词是刘青果！”
“是的，就是刘青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