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就哭了，你是水做的吗？“
林昱一边说，一边用手替她擦着泪。
她还是在哭。
酒壶倒在一边，被她喝空了。
阎火圣宗主的私人酿藏再少一瓶。
等林昱把她哄好的时候，纪妃萱也困意涌上，脑子晕乎乎的。
林昱扶着她回了那张简陋的石台，目光温柔如水，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指腹从她的眉毛、鼻梁到下巴、再到她那薄薄的红唇……
自己腹下浅淡的剑疤，是在提醒着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他忘不掉，她也忘不掉。
能记一辈子的。
林昱扶着她躺了下来，自己也躺了进去。
酒后吐真言，她吐出的东西，很多。
纪妃萱终于忍不住了，在林昱的怀里蹭了蹭，像个猫儿一样寻找温暖，嘴里呢喃着梦呓一般的词汇，听不懂，但她应该是睡着了的。
外面有些冷，但实际上冷不到他们了。
林昱还是决定把当做被褥用的衣物拉上来，把两人都盖住。
不知道明早起来，她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举动而又羞了呢？上一次她就是这样的，果然给雪剑仙喝点小酒，该说的都能说了。
林昱感受到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是纪妃萱的玉腿，夹紧了他的双腿，像是怕他跑了。
他不会跑。
林昱甩出一道真气，将篝火灭了，这山洞里便陷入黑暗，洞口处的月华照不进来，而纪妃萱绵长的呼吸说明她确实睡了。
……
纪妃萱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身陷囹圄，黑暗的身影要围杀她，她拼力反抗，却节节败退，倒在地上，等着刀剑刺穿心脏。
然后他来了，哪怕伤势惨重，那个背影也撑着将所有敌人都杀掉。
纪妃萱这一次看清了那梦中人的脸。
是林昱。
梦消，便醒。
纪妃萱闻到了香味，林昱在篝火边，听到了动静，他起身，手里的石碗已经盛好了鱼汤。“你醉了，来，先喝点鱼汤解酒吧。“
“嗯。“
纪妃萱乖巧的应道，鲜美的鱼汤顺喉而下，流进胃里，纪妃萱舒服地眯起眼睛，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好喝吗？“
“好喝。“
“再来一碗？“
“嗯。“
林昱一连给纪妃萱盛了两三碗鱼汤，她喝得很慢，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更显娇艳。
纪妃萱坐起来，林昱放下石碗，帮她简单地梳理一下发丝，搞得有些凌乱了，不太美。
“昱哥哥……我昨晚，应该没说什么很失礼的话吧？”
她感受着林昱的指尖从发丝间穿过，心跳莫名的加速了一些，她有些慌张，低头不敢看林昱。
“没有。“
林昱轻笑。
“真的吗？”
纪妃萱努着嘴，她是有些不记得昨夜说了什么，可自己肯定是靠在他怀里大哭特哭，说的话肯定是醉话，她转过头来，看到林昱嘴角噙着的笑，感觉便不是很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