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宁硞一抹嘴,“我也没s——”
那个“事”字还没说出来,只见宁硞向后一仰,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看到了吧?”周平旁顾姜铃和狄凝雨,“紫髯荸中含有多种毒性物质,单凭天蓝液并不能完全萃取出来。这个家伙便是试图利用这一点骗我服下紫髯荸导致毒发身亡。”
“而一旦我出事了,他自然有借口不喝那份天蓝液。况且他还有个逻辑:他那花里胡哨的手法导致天蓝液和紫髯荸不会充分接触,极大降低了炮制的效率。”
“如此一增一减,他觉得便可以稳赢我了。”
“但先生却还站着,而他倒下了。”
“正是,因为我将紫髯荸进行了进一步的处理,”周平微笑着,给姜铃、狄凝雨以及药童看他手里剩下的药材碎屑,“刚才看似果断,但实际上我只吃了一少部分。”
“而他则是给干了。”
“这便是先生讲过的,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刷流氓!”姜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说的对,”周平含笑点头,“当然次要原因还有我其实吃了但没完全吃,而他是真敢喝啊。”
说话间,周平上来口,一团药渣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从周平的胃中返送了出来。
消化道也是外环境,周平可不会放弃利用自己能力的机会。
他又不是小孩子,别人让吃就真吃吗?
“至于他……”周平遗憾地摇摇头,“我本来是准备提醒他的,天蓝液中主要成分是乙醇的。”
“而其除了会萃取一部分毒性物质外,好会和一部分有效成分相反应,比如……以氢化噻嗪环和β-内酰胺环为母核的药物。
“或者说,以头孢烯酸为母核的药物。”
头孢就酒,吃完就走。
双唑仑样反应,抑制乙醛脱氢酶,阻挠乙醇的正常代谢,这种机理就算寻常金丹修士也难防——控制自身酶活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就算能也不行——谁知道到底是哪个酶起作用了或者是没起作用啊。
“公子当真是心思深沉。”药童吐了吐舌头。
“别乱说,”周平翻了翻白眼,“我可是提醒过他了。”
但是被打断了啊,这是他的问题吗?
“先生,那是什么?”狄凝雨忽然扯了扯周平的衣襟,她的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宁硞。
一道闪烁着耀眼红芒的圆球,从宁硞的身上冉冉上升,那象征着危险的闪光,似乎传递着某种信号。
而几乎就是同一时间,天空之上,那座白玉构建的大殿炸开了锅。
“何人伤我徒儿!”
一道凌厉的蛇影从空中扑击而下,直奔周平而去。
伴随着撞击,成片的烟尘滚滚而起,将整条街上的大半商铺都笼罩了进去。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无数丹师药童抱头鼠窜,生怕波及到自己。
只是,遵从着有烟无伤定律,待到烟尘散去,却见周平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在他的前方形成了一个透明屏障。而那条蛇影在撞到了屏障上后,立刻化为了无数碎片,消失不见。
“嗯?”
半空中,虞青衣身姿优雅地悬浮在空中,她那柔美的面容上泛起一抹惊讶之色,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手中的长剑划过空气,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她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无形的剑气弥漫在周围,将空间都凝固住。
在这一刻,虞青衣展现出了她真正的实力,她的气势如山,威压四方。
如果到了这个地步,齐衡还不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反射弧就太长了。
“住手!”随着一声断喝,齐衡化作一道鬼影,从大殿中飞出。黑色的长袍在罡风中狂舞,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数万冤魂环绕在他身边,阴风呼号,浊息排空,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虞青衣的气势刚刚攀升上来,但随着齐衡的出手,她瞬间便被镇压了下去。
“齐衡,你敢拦我?!”
爱徒被害,自己出手又被阻拦,这叫她如何不恼?
“拦你又如何!”齐衡嘿然冷笑,“你敢动他一个试试,我大齐明日便踏平吴地!”
这里固然不是齐国境内,但奈何这儿也不是虞青衣的故乡。
怎么,口嗨犯宋国律法了?
“都消消气、消消气,以和为贵,不宜动武啊。”PY炅连忙出来打圆场。
“虞仙子,令徒生死未卜,理当进行救治才是;齐兄,这位公子又没有受伤,何必动这么大火气呢?”
“哼!原来是你的人!”虞青衣面色铁青,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一来她确实打不过齐衡,二来眼下急救宁硞才是要事。
齐衡有持无恐,以他的实力、他的地位,根本就不怵虞青衣。
要啥有啥,爱咋咋地。
“患者卧床休息,休克者采取“V”型体位。”周平散去屏障,见对方没有继续攻击的意图,便指挥姜铃和狄凝雨开始对宁硞进行治疗。
坑他是坑他,但周平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就这么歇菜——他看宁硞又没有取死之道。
“V?”虞青衣耳朵动了动,疑惑地看向周平。
“保持呼吸道通畅,我来给他氧气吸入4~6L/min,以改善组织缺氧。”
“接下来建立静脉通道,给予地塞米松5~10mg加入葡萄糖溶液中静脉滴注或静脉注射并补液……”
“看愣了?”齐衡站在虞青衣身后,不住冷笑,“平小子不比你那废物徒弟强了太多?”
“氧气……葡萄糖……”虞青衣喃喃低语,似乎丢了魂。
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些名词了?
几百年?上千年?
她不知道,记不清了。
她只能确定一件事。或者说,她只需要进一步确定一件事。
“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待到周平处理好了宁硞,虞青衣从空中降了下来,看向周平。
“什么事?”周平挑眉。
干嘛,拖到黑巷子里打闷棍?还是出去练练的意思?
那他可就要拿出自己的威慑力了。
“你就跟他去一趟吧,放心,我罩着你。”齐衡也落了下来,站在了周平身边。
“姓虞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仙子还是什么天阶丹师——你爹见了老夫也得自成一声晚辈——我警告你,不要起什么歪心思,不然老夫从你这身细皮嫩肉开始拆到玄阴阁拆到吴地!”
换做别人说这是撂狠话,但齐衡说,没有人敢不当真。
青艨舟现在用是齐衡一个人用,但那种规模的载具造出来可不是为了当私人座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