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瞬。
顾不上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
也是这一瞬，秦汉城抬了下眸，切菜的动作依旧凌厉，可心绪却猛地沉下了。
顾不上镇下心中所有凌乱的心绪，沉重的唤了一声：“秦伯。”
秦汉城手中的刀蓦地停滞，应声望去。
被这一望，顾不上的心中犹如有万山压顶，压的他心绪激荡不已。
就连心境也发生了微妙的动荡……
可顾不上还是毅然决然的遵循本心。
他无法找个听起来天衣无缝的理由，去欺骗…去唐筛…去圆说这个已然年过半百，待他如血肉至亲的秦伯。
这不是他为人，更不是他的处世之风。
所以，他将前后所发生的一切，告知秦汉城。
也正因此。
听到顾不上所说的一切后的秦汉城，彻底沉默了。
默的可怕。
就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缓慢。
顾不上站在一旁，他微敛着眸，眸光之中无尽血红。
亲眼目睹一切……
亲口讲述一切……
这无疑是他生来最难的时刻。
他的心，更是早已被他自己撕碎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灰暗。
更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因为他承受的一切，超乎了生与死之隔。
幸亏秦怡没有真正的离开。
若非如此……
或许这世间，再无他顾不上了！
时间消逝，太阳竟落了。
可厨房内，那两个男人依旧默不作声。
一个在等待审判……
一个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秦汉城干裂的嘴唇轻微蠕动，沉吟开口了。
“小顾，这并不是你的错。”
此话一出，顾不上猛的抬眸。
他看着秦汉城，仿佛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可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秦汉城再次开口了。
“丫头的秉性从小就这样，她能在那种时候做出那样的选择，思虑过后，我…并不意外。”
“因为这才是我的丫头！”
“她……”
秦汉城落泪了，声音戛然而止。
顾不上见状，本能地想抬了抬手，可一道哽咽的声音却打乱了他这一念。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我们每一个人，每走过的路，跨过的山峰，遇上的事，相遇的人，既然在这个世间相逢，就必然有存在的意义。”
“她……”
秦汉城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嘶哑，“她…有权利去选择，去决定自己的人生！”
这句话，令顾不上破防了。
彻底破防了。
两行热泪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
秦汉城走到顾不上的面前，他轻轻的拍了拍顾不上的肩膀，安慰道：“傻孩子，难为你了。”
“亲眼目睹一切的滋味，秦伯知道，你比秦伯更痛更苦。”
“可孩子，你知道吗，丫头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她一定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她一定不希望，也不愿意见到你伤心难过的模样。”
“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你要记住！”
“在丫头做出抉择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秦汉城便已然将顾不上抱住。
给予安慰的同时，表明他的态度。
一时间，顾不上脸色凝滞了。
可仔细一观，便能发现他的薄唇在轻颤，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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