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担忧的看着朱元璋,朱元璋微微一笑:“道尊这是说的什么话?圣旨便是圣旨,遵守还是不遵守岂是你我可以随意决定?”
朱标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愣了愣。
朱元璋看向张居正:“陛下,母后刚走,国丧期间,臣既是子女,又是臣属,此时提起婚嫁之事,实在不适合。”
“那长公主认为,什么时间适合?”
朱元璋目光清澈:“臣自愿为母后守孝,三年之内不谈婚嫁,还望陛下恩准。”
年轻的皇帝正在发愁没有理由废弃那一道圣旨,现在朱元璋自请拖延三年,海瑞根本不想看师父的脸色,立刻就道了同意。
朱元璋又看向朱标
“未来教宗和陛下心意相通,道尊最好不要对长生动手,不然陛下少不了要难过受苦,陛下若有闪失,岂不是糟糕?”
朱元璋绝不会随意说出这话,联想到方才进来时看到的,朱标怒目而视:“你对他做了什么?”
朱元璋微笑宛然。
朱标又看向张居正:“她对你做了什么?”
海瑞不说话。
朱标问了几次问不出来,终于愤怒至极,拂袖而去
徐达并不知道朱元璋用了什么办法让师父退了一大步,但想来那不是什么和平的办法,因为传闻自她离开后,师兄独自在甘露台站了一夜,而他的老师亲手捏碎了许多东西。
徐达只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师姐,有些可怕。
不是那日在薛府里狠戾的可怕,而是一种极致的脆弱,让人心惊。
短短数日,朱元璋先后迎来两位长辈的离去,不论他们是好是坏,曾经做过什么,他们都对她极好,即使阵营不同,即使利益向左,那种疼宠也不曾改变。
“我不懂”朱元璋站在光明殿内,淹没在无限光明里:“不论母亲还是师父,都可以不死的。”
明明有选择的,为什么最后却选择了离去,在至亲至爱之人的心里狠狠划上一道。
徐达想起荀梅闯神道那一夜朱元璋说的话,想起回神都那晚徐有容的话,道:“也许,那只是他们的选择。”
“选择”朱元璋轻声说了句,便感觉眼泪都要出来,微微仰头止住。
“算了,不说这些了”正当徐达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朱元璋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过身,手中多了一个盒子。
“长生,借你的剑用用”朱元璋道。
徐达把剑给了她,却不想朱元璋抽出无垢就割破了他的血管,然后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盒子里的东西倒到了他的血里,迅速不见。
徐达悚然问:“这是什么?”
“南疆的一种蛊虫”朱元璋用力抓住徐达,道:“当地叫做情人蛊,相爱的男女在彼此身上种下这种蛊,可以确定对方的心意,若是一方变了心,蛊虫便会反噬,最后死于痛苦之中。”
徐达睁大眼睛“那你给我下做什么?另一只你下给了谁?”
朱元璋淡淡道:“另一只,当然是下给了张居正。”
“师姐你!”徐达愤怒至极,却在朱元璋安静清冷的神色中冷静下来。
“先听我说完。”朱元璋静静道:“这种蛊虫成对出现,除了查探对方的心意,也可以共享中蛊之人的生命。朱标想动你,就要承担张居正有损的风险。”
“啊?”徐达有些惊讶。
“为了你的安全,不得已而为之,你多谅解。”说是那么说,朱元璋却轻描淡写“我放弃了手里的一些权力,换取了他对前朝旧臣的宽大处理。这些事情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忧了。”
徐达迟疑着问:“师父应该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