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和那名郎中交换下眼神,看出对方心中的担忧,便开口道:“张居正,这位海瑞已把另媳的情况言明,小可是否可进内室一观?”
那两名教士随即开口,时间恰到好处。张居正本是不允,奈何那两名教士明里暗里用道殿相压,实是不好再驳:“哎——内室本不许外男入内,何况是生孩子这种事。不过,既然王主教大人有亲言,那就看看吧。小媳已痛了两三日,只是生不下来。想是难产一定的,哦,这位郎中贵姓啊?”
“鄙姓徐,徐生。”
“那好,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就请徐郎中瞧瞧,可有甚催生的法子。不过,随行的这几位,既然不是郎中,就免了吧。”
朱标道:“却该如此。还请这位海瑞一同进内,好多做病情了解。”
张居正看向四周,知其他人等都不愿进去,稍做犹豫,便依允了。
内室门前,朱元璋便向朱标道:“我只在这门外等公子吧。”
朱标点点头,推开门,与那位海瑞一起步入内室。柳依依倒是身手敏捷,闪身跟了进去。张居正想拦,却见朱元璋已关上房门,只得作罢。
灯光还算明亮,朱标只闻的淡淡的血腥味,不由的摸了下鼻子。海瑞却一个健步扑到床前,唬得几位老妪连连惊呼。
“齐姑娘,齐姑娘!”
有两位老妪是跟随朱标等来的齐家人,另两位却是一位稳婆一位刘家的妈妈。刘家妈妈抬头看见朱标,似觉眼熟,不由起身,想靠近再细瞧瞧。
柳姑娘发现这老妪神情有变,担心她认出朱标,叫出来,忙挥手将其斩晕。又一个健步,把那位稳婆也放倒。出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朱标惊讶之余,给她一个赞赏的微笑。柳依依倒不好意思起来。
齐家两位老妪一时分不清状况,但是,显然知道此时不能叫喊,便愣住那里,不知所措。
海瑞听到动静,回头见刘家两位老妪倒地,便看向朱标,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忙忙的拜倒在地,未敢高声:“草民沈明参见教宗陛下。还望教宗陛下垂怜!!!”
齐家老妪明白过来,便一齐跪倒在地,哀哀请求救救他家姑娘。
朱标道,你们起来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速告知详情。
海瑞却说,请教宗陛下先看看脉象。
朱标便坐在床边凳子上,只看到被中伸出一只手臂,拉起袖口,露出纤细的手腕,只觉得不比小柳儿的粗多少,心下猜度,便细细的把脉。
朱标收起手,看向海瑞,道:“怎么会这样?”
海瑞叹了口气,方道明原委:
胎儿并未完全落盆,不该生产。只是到了日期,不知这位齐姑娘怎么动了胎气,便有隐隐的腹痛。刘家找来郎中,开了催产的汤药来喝。
却是越喝越生不出来,好好的产妇,只两三天,便折磨成这样。好在刘家不知道他和齐家有些渊源,只当他是普通郎中请了来。
刘家为表对母子的重视,将越州及周边有点名气的郎中都请了来,拘在此处,不给离开。齐家得知,也知好祈愿,对刘家如此上心,还心怀感激。海瑞想尽办法才得传话到齐家:“哎——其实,我早已推断出问题所在,只是一直延挨……”
“什么原因?”朱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