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这么想。”孙嘉金此刻也冷静下来,“你觉得你押我去,陛下就会放过你吗?”
殷谦笑了笑:“能减一份罚是一份罚,毕竟你是主谋,你要逃跑,我把你抓回来的。
噢,刚才刑部和大理寺的兵已经过来了,他们也看到了,可以证明。”
孙嘉金道:“尚书大人,你别忘了是你让我逃的。”
“谁听见了?”殷谦面色平静。
“殷尚书,尚书大人,难道此事跟你无关吗,你别忘了米行老板吴贵可是你我都见过的。”
孙嘉金奇怪殷谦态度的大变,一副置身事外。
吴贵可是见过他们两个的,其他的米行老板只和他孙嘉金见过。
“此案当然与我无关,最初是米行老板吴贵找的你,给了你白银一千五百两,然后又贿赂了各大仓的人。
是你们一起合伙谋划,将所有的米斗做了手脚,节剩许多米粮,将各大仓的米粮偷偷私藏下来,跟吴贵等人的米行合伙售卖。
你们贪污受贿,将京师粮仓的米粮售卖获利,做下惊天贪污大案!
只可惜本官每月回老家祭祖,并不知道此事,疏忽之下,让你在那批米斗做了手脚,才酿成今天的后果。
本官现在是追悔莫及,辜负陛下所托呀。”
孙嘉金哼了声:“尚书大人果真是疏忽?如果没有吴贵他们一年来倒卖米粮的盈利银子,尚书大人会疏忽吗?”
“疏忽不疏忽由不得你定,你们倒卖仓库米粮获利,本官并不知道。
谁见本官受贿了,本官又受贿多少?一年来,各大仓,你们偷粮恐怕也得近万石,银子哪里去了?没有证据可是定不了罪的。”
孙嘉金道:“这个就得问尚书大人接头的米行老板吴贵了,他可以做人证。”
“吴贵啊?那就没办法了,可惜吴贵已经死了。”
“是你杀的他?”
“哈哈,我哪有本事,锦衣卫审问时,吴贵旧疾复发,死了。各大仓都是你在周旋……”
“所以,尚书大人是想把此事推在我身上了!别忘了,米粮换的银子你可是分了一半!”
“这个你也没证据,行了,还是想想怎么跟陛下交代吧。去年监制米斗的文书上面,签的是你主事孙嘉金的大名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所以,孙主事,你必死无疑!”
孙嘉金愤怒:“若不是你,我早就逃出京城了!”
殷谦冷声道:“你啊,还在做什么白日梦。
你当真以为陛下是那么好糊弄的,锦衣卫和东厂是吃白饭的?早晨你焚毁米斗时,我就听说京城几个仓派了京营的兵把守,几处城门也如此。
你别想逃出去,若能逃,本官早就逃了,而且你能逃过陛下天罗地网的搜捕吗?”
孙嘉金瘫软在地。
“你现在唯一出路,就是在我这里承认你的过错,我带你请罪,这对你也是好事。”
孙嘉金摇头道:“难怪,属下一直很佩服你,你的孝顺,你的廉洁为公把陛下也哄得团团转。
你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下官真的是叹为观止,你想让我替你顶罪,你想都别想。
我此刻就等着陛下给我项上一刀来个痛快!
要么我们趁着还未被捕,想个法子出京。”
“孙嘉金,坐下!”殷谦摸了摸胡子说道:“你要明白,你必死无疑,这是其一。
其二,你若是替我顶罪,我这户部尚书也不会不给你好处。本官到时候可以恳请陛下,让你免遭满门抄斩。”
孙嘉金沉思片刻:“你觉得陛下会听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