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墨琛抱着我轻声哄道:“没有很血腥,这是一位伟大的捐献者,他身体里能用的器官全部都被摘除了。”
“啊?”
我探出脑袋问了任甜一句:“他是个捐献者吗?”
一旁的任甜轻声对我道:“是的,他是今早送过来的,家属也很伟大,是我见过最富有情感,最无私奉献的一家人,听说,这位捐献者还是一位博士,学历非常高。”
听着任甜如清泉般温柔的语气,我心中也不害怕了,也能慢慢直视这一幕了。
和鬼神不同,尸体是冰冷且没有任何感情的,但是他的模样,他的形态摆在那里,即使是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有不一样的心理感想。
有的人是害怕,有的人是遗憾,有的人是惋惜……每个人的心都不一样,每个人所看待的感情也不一样。
任甜从冰柜里面拿出了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用特殊的药水擦拭后,一一放进了捐献者的胸膛。
任甜解释道:“这是这位捐献者的家属提出的要求,他们村里有个习俗,说死于青年的人身体是不能缺的,这位捐献者的内脏都空了,他们就买了些猪的内脏,要我填进去,图个吉利,也愿他下一世能圆圆满满。”
猪的内脏和人不一样,填进去还不是很饱满,也会晃动,任甜也自有她的办法,她会用一些海绵填充,将整个胸腔都填充饱满,看起来像活人无异。
最后她再缝合,缝合后用自己高超的化妆技术帮死者遮住疤痕,给死者穿上衣服,一切就完成了。
在任甜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仔细的观察着她,却没发现她身旁有任何异常。
等任甜做完所有工作,时间都到了下午,我们三个百般无聊坐在某处树荫下,喝着某个鬼送来的贡品白酒和烧鸡,简单对付了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坐在树荫下,竟然越坐越冷,冷得我犯困打抖。
后面我听殡仪馆里一个飘荡的鬼说,这里的松柏树都阴气很重,像只鬼手一样遮着日头,当然冷了!
殡仪馆里的树都用火葬场那些剩下的骨灰边角料增肥!所以这些树长得又高又壮,还阴气十足。
我是真服了,没想到殡仪馆里讲究这么多。
又等了许久,任甜姗姗来迟,很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我刚忙完,洗了个澡过来。”
“没事!”我看了看四周道:“你就住在这里吗?白天晚上都住这里?”
“是,我就住这里,那边有个公共祠堂,旁边就是宿舍,我就住在宿舍里,顺便帮忙看着点祠堂,赚一份工资。”
“我的天。”魏芃都惊呆了:“你简直就是个宝藏女孩啊!这大男人都不敢干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全包了。”
任甜窘迫了:“没那么夸张,晚上这里还挺安静的,偶尔会有几个晚上加班火化的,但是很少,一般都是在殡仪馆那边停尸。”
我越听越觉得发憷:“先不说这个,任甜,这里的厕所在哪儿啊?可以带我去吗?”
“当然,就在那边不远,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