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造户籍是非常慢的事儿,反正如今的户籍只是管控人口的一种手段,也不用太过严格,只需要控制农村、城市户口的准入就行。
从云南、广西处涌入大量人口进入凭祥关,这些都是朱高炽挑选的技术人才,另外又设立了四所小学,只教授四书五经,以及少量的现代知识。
城市与农村的户口差距在这里又一次体现出来。
朱高炽的打算是,工农剪刀差是一定要实行的,对外殖民也一定要提上日程,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凭祥关的事儿大致理出个头绪,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朱高炽带着人赶往下个地点。
这两个多月中,与安南人总共就爆发一场战役,这场战役共有五六场战斗,其中包括云南那边的战斗,猛然将战线推至富江沿岸。
安南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在富江决战,再退就到首都啦。
到了驻地,朱高炽立刻展开土地改革活动。
从凭祥关处招到不少踊跃参加的青年,他们成为这次改革的主力。
这些人都是贫寒子弟,他们的积极性远远超过紫荆关孤儿。
朱高炽对刘世说:“可以对他们稍微放松些,毕竟这是改革时期,出现一些混乱是可以想象,只不过你们注意把控大局,要有随时跟他们翻脸的能力,明白吗?”
刘世年纪还小,自然不明白,朱高炽生怕他搞砸了,便跟大理寺卿陈洽聊了聊。
陈洽四十多岁,兄弟三人都很有名,而且都在做官,太祖也曾经夸过陈洽。
他戴着头巾,穿着T恤,腿上穿的是宽松的棉裤子,脚踩着棉布鞋,看着有点滑稽。
陈洽呵呵笑起来,对朱高炽拱手道:“叫太子殿下看笑话了,实在是这里的天气太热。”
朱高炽哈哈大笑:“无妨,陈大人也是个妙人。”
这个时候幸好不是烟雨季节,两人就在一处二层竹楼坐定,叫刘世上来添茶倒水,吃些凉拌菜,温了几两黄酒。
三人边吃边聊,刘世只负责听,朱高炽与陈洽说。
说着说着就说到安南最近的形势上。
陈洽道:“殿下,臣有一事不明,为何要在安南斗地主啊?您在凭祥关做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土地收归国有,是不是太过严苛士大夫?
宋朝与士大夫共天下,我大明虽然没到这种地步,但也不至于太过苛待士大夫吧?”
朱高炽夹个猪耳朵,笑着道:“我想问陈大人,这国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定要立个国家呢?
三皇五帝时期大家聚居而生,部落就已经满足需求。
到了今日,为何不搞个部落出来呢?像江南单独弄个大部落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国家?”
陈洽有点麻,筷子放嘴唇上不知放下去,思索半晌还是没有答案,只能摇摇头,“愿闻其详。”
“国家应该是国民与领导者签订的契约,国民将权利让渡给国家,国家得保证国民的生存,一旦违背这个原则,造成的影响可不就是改朝换代吗?”
陈洽惊讶,“这……这么说倒是也不能算错。”
朱高炽笑道:“岂止是不错,而是本应如此。我们要把安南并入大明,怎么才能保证安南百姓的生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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