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行走一次可就是得需要几个月,季风停了后,再往北方就得走之字形,硕大的之字。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暗骂这小骚蹄子鬼主意多。但谁也不肯落后,她们都是妾室,唯一能够击败正妻的,可不就是色了吗?
往色上投资,再多也不嫌多。
傍晚众人告退,每个人身上都飘着股子薄荷味。
祝荣足足憋了三日,待这个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这才开门营业,好家伙,凡是得到消息的人,这日都来了,不管买不买先来看看呗。
上午九点左右,太阳已经老高,祝荣才出现。
眼前都是各家各户的贴身丫鬟、小厮,祝荣朝着大家伙拱拱手,道:“多谢诸位捧场,诸位想买东西,请不要拥挤。”
“祝员外快些开门!何必饶舌?”
“我等快中暑了,快开门!”
祝荣也不敢多说话,赶紧开门。
好家伙,他只觉得背后一股凶猛潮水涌进来,挤得他差点扑倒于地。
幸好两个伙计眼疾手快扶着他奋力挤进柜台,这才算站稳。
祝荣捂着差点扭断的老腰,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几百只手伸到他眼前,胡乱挥舞,几百张嘴同时说话,这个要肥皂,那个要茶壶。
“不要挤,不要挤!别把柜台挤坏了!慢慢来,一个个来!”
祝荣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但没什么效果。一看这特么也太乱了,他叫来护院,把人全都赶出去。
然后慢慢放人进来,一次只进十个,要什么直接说。
不讲价,肥皂五两银子,茶碗等另有定价,反正每个都比朱高炽给的进价贵了几倍。
就这,居然无人质疑,反正只要有货就直接拿货。
不多时,肥皂先卖完。因为买肥皂的人,都不是一块两块的买,而是数十块数十块的买。
祝荣没想到能卖这么快,赶紧叫人通知后面排队的人。
人群的怒气蜂拥而起,怨声载道,沸反盈天,扬言要把店铺拆了。
祝荣赶紧出去,朝着众多小厮丫鬟拱手:“诸位诸位,不是不想卖,实在是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我马上去进货,顶多个把月便能回来。”
众人不听,还得个把月?嚷嚷着立刻就去进货。
祝荣苦笑:“诸位诸位,总得容我喘口气吧?诸位去众安桥店铺里看看,胭脂水粉全打九折。”
好不容易安抚好众人,他也仅仅剩些玻璃器具没有卖出。
剩下的都是不怎么好卖的,比如钢化玻璃的桌面,一套要七百两银子,这玩意还真不是谁不谁能买。
没过几日,祝荣卖的东西就在杭州城里传开。
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知道平安桥附近开个新铺子,里面有珍贵的玻璃,许多人就算不买,也要进去看看那传说中的玻璃。
祝荣大赚一笔,立刻叫人回去继续进货,拉着茶砖去北平府,带着香皂玻璃回来。他已经不用自己跑过去,派个伙计就行。
但这么大的生意,难免不会引起其他人觊觎。
好在祝荣有先见之明,官府上上下下被打点得差不多,从官府不好下手,便有人打感情牌。
以前看得上看不上的商人同行,全都来找他,用的借口五花八门,甚至连小妾生个孩子这种破事也请他露面。
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他把进货渠道说出来。
祝荣照实说,谁问都不隐瞒。反正要去北平府可不容易,山东那边正在打仗,肯定过不去。
走海路,还真没几个人有海船。
杭州东城有几个小商人,以前做点粮食生意,赚个辛苦钱。
因为杭州地区工商业发达,所以粮食不够吃,需要从湖广地区运米。
几人便赚这点差价,偶然听说玻璃的事儿,他们便聚在迎仙楼里商议。
领头的商人叫吕章,他们是三兄弟,吕文,吕风,吕章。
吕章老大,为人豪气,颇有些威望,可是杭州的生意都被瓜分完,他们要想突破还真不容易。
折腾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点小家业,再想往上难上加难。
吕章喝口茶,重重放桌上,“诸位,这票干不干?”
刘天元为难,“这生意我也想做,可咱们没船,陆路走着又太远。怎么去?北边还在打仗。”
吕章道:“富贵险中求,怕个鸟。
瞧这生意多火爆,只要能把肥皂运回来,那就是金银。”
陈翼是家里的小儿子,很喜欢游侠,拍桌道:“吕大哥我跟你干了。这生意做得,总好过受这等鸟气。”
刘天元比较稳重,家里老小都指望着他吃饭,可不能胡乱掉链子,他开口道:“吕兄弟,你准备怎么过去?”
“走山西过去。”吕章解释道:“山东那边在打仗,可山西那边安静的很,咱们绕道山西,走上一两个月也就过去了。”
刘天元还是有些忧虑,这是冒险啊。
吕章道:“刘大哥不愿意去,小弟也不勉强。
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路上有个伴儿,仗不知打到什么时候,但人家叔侄俩的事儿,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
咱们还得吃饭喝水。老二老三,你们看好家,我去走这趟,下次熟了,再让你们走。”
吕文,吕风默默点头,这种危险的事儿,大哥是不会让他们出面。一门子里总得有人做面子有人做里子。
面子流血,里子得兜住。
刘天元思索半晌,道:“好,干了!我就陪兄弟走这一遭。”
“好,那就准备准备,五天后出发。”
会议结束,解散各自回家,做出远门的准备。
古代出远门真的是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路上豺狼虎豹不用说,拦路劫道的才更可怕。
他们准备多弄几个护院,大家聚一起也更安全。
杭州城距离南京非常近,虽然没有皇亲国戚,但总有些远房亲戚住在这儿。
城里有个人叫徐安,据说跟魏国公有些关系,是同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