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青鸟的造型可以说与张鲁一左肩的那个纹身几乎一模一样,当然也与巫皋簋盖上的那只青鸟纹也是别无二致。孙伟跟他说正是这只青鸟纹才是埃德瑞集团会对巫皋簋产生如此大的兴趣,甚至不惜重金从盗窃者手里将它买下的原因。张鲁一也想起,对于转让巫皋簋时,西蒙曾经提过要跟老板请示才能定夺。所以如果不是为了拉拢张鲁一加入探险,孙伟估计也不会那么轻易相让。张鲁一记得姬道玄曾经说过,这个青鸟纹是“归藏”的一部分,这又代表了什么?
张鲁一看向孙伟,孙伟却没看他,只是喝着炒青。善度上意的西蒙立刻弯腰请张鲁一继续看下去。
第三张却更让张鲁一吃惊,背景因为曝光过度就算处理后也只是依稀显出一些轮廓,大致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类似石门或者金属门的结构,让张鲁一吃惊的是门前的一尊石像,那尊石像的脸上是三只眼。张鲁一睁大眼睛仔细再看,果然,是三只眼没错。
张鲁一想起了在勐腊河道的壁画中看到的三眼人浮雕,而巫皋簋也明确记载了三目人献窥舆图的铭文记录,这说明了什么,难道真的存在三眼人这个种族?那么这三眼人与那青鸟纹又有什么关系?
张鲁一迅速翻看第四张,这张似乎没有什么异常,背景同样是一片灰暗,只是见到有五个人排成一排,因为图片经过处理,这些人脸部略微有些模糊,但张鲁一还是一眼就看出其中C位的就是他年轻时的老爸张卫东,张鲁一的记忆力应该还算不错,他看过探险队成员的照片,大致上可以确认其他四个分别就是王援朝,徐为民,张红军和孙伟。由此可见探险队除了在溶洞里损失了两个人,至少在拍照片的时候其他人是安全地,那么他们那时在哪儿?而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张鲁一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照片的右下角似乎看到几个跪地的人形,因为模糊,感觉像是鬼影,估计是图片处理不完全导致的吧。
照片就只有四张,孙伟解释道,当年因为胶卷曝光严重,这只是胶卷最前面的四张照片还能冲洗出一些内容,后面的胶卷已完全曝光,就算电脑技术也无法恢复了。
其实这些照片能提供的讯息并不算多,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只不过就是重新挑起张鲁一探索的兴趣。但张鲁一明白,这种探索的危险性,他已经不想再为这种无谓的探查再损害自己或者任何人的生命,所以说起来这些资料对于他来说几乎一文不值。
“老先生,我能理解您对寻找真相的迫切,但是对于我父亲来说,这一切他都已经放下了。恕我直言,我觉得人还是要活在当下,而不需要永远活在过去。”张鲁一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正如他所言人总不能纠结在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中,还是要朝前看。说起来,这不应该是他这种小辈该说的话,但他为了父亲已无法再顾及那些繁文缛节。
“小朋友,或许你还不清楚你父亲目前的处境。”孙伟又喝了一口茶,转脸看向西蒙:“跟她做个视频连线。”
西蒙点头,转身到了墙角打了一通电话,随即取了个平板电脑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递到张鲁一的面前。电话接通,显出一张妖娆的女人脸。看到这张脸,张鲁一心里又是一惊,竟然是在勐腊消失的孙寡妇。张鲁一故意不动声色抬头询问孙伟:“老先生,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我与一个文物贩子通话?”
这时西蒙忽然接过话头:“小张先生,孙小姐现在已经是我们埃德瑞集团驻泰国特派员,我们只是想让孙小姐给你证实一些相关的情报。”
“看来我没猜错,你们集团果然从事就是国际文物盗窃。”张鲁一冷笑道。
西蒙耸耸肩:“小张先生说得有些偏颇,在美国我们的道德标准就是重视物权,谁发现谁就有归属权,我们从发现人手里购买,并不属于盗窃。”
这明显就是强盗逻辑,张鲁一也懒得跟他再辩论什么,干脆不再说话。电话里孙寡妇告诉他,她离开国内的时候得知一个消息,所谓冷山堂和华教授这两个集团的被捣毁不仅是因为警方收网,更是有人在背后釜底抽薪的结果。幕后的人能量极大,收买了冷山堂手下毕南村以及华教授手下的安大彪,但这个人至今没人知道他或她的真实身份,更别说是相貌。
对于孙寡妇的话,张鲁一当然不会不信,毕竟这女人在他眼里也曾经是那伙人中的一员,但他已经无心再去管那些腌臜的事情。至于孙寡妇的出现,倒让张鲁一想起勐腊科考的事,正好帮他解释一个长久在他心里的疑问。当时指使季疯子给安大彪这伙人留记号,他还能理解孙寡妇与安大彪他们本就是一伙。只是为什么这女人后来要去更换科考队的驱蛇药囊,这恰恰又是在破坏科考行动,这种反常行为,又是为什么?
孙寡妇愣了一下,突然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娘家姓孙,我那死鬼老公是姓屈的,就是那个屈王庙出来的。如果不是后来才知道你们要去探的是鬼王点兵,我鬼才作死去教季疯子画圈圈。”说完便愤愤地挂断了视频。
张鲁一还没反应过来孙寡妇说的是啥意思。孙伟已起身说自己上了年纪,容易疲劳,先回房歇息,后面的事情就请西蒙继续跟张鲁一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