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念琛,对他始终淡淡的。
其实也不是他不想亲近他这个侄子,只不过每次看到那张和沈皓宇七八分相似的脸,他多少都会有些隔膜。
沈希仁也知道沈念琛不太喜欢他,所以学习更加刻苦,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沈念琛的认可。
三日后,北承傲和红羽策马赶往北墨,南慕晨依依不舍的告别秋玉嫣,也离开了南辽。
西狄王带着二十个大内高手浩浩荡荡的赶往上京城。
乔夕晨和周景宴带着两枚龙凤呈祥的玉佩前来探望。
乔夕晨亲自将带着凤纹的玉佩给沈若楠戴上:“亲亲小儿媳,你长得好漂亮呀。”
周景宴点点头:“确实,浓眉大眼的。”
还不等周景宴的手碰到沈若楠的脸蛋,沈念琛一把将沈若楠抢了过来:
“你们俩别太过分了,目前为止,她还只是朕的公主。”
周景宴咂咂嘴:“哎呀,晨儿,我看荣儿想娶到公主可得比我娶到你还难。”
几人正笑得开心时,暗一急匆匆地在外求见:“陛下,属下可以进来吗?”
“进。”
“见过陛下,娘娘,世子、世子妃。”
沈念琛问:“发生何事了?”
“陛下,有人在宫外敲响了登闻鼓。”
周景宴大吃一惊:“什么?登闻鼓一响必有冤案,走,我随你去看看。”
“是。”
周景宴来到宫门,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粉色纱裙女子眼神坚定,一下接着一下敲着鼓。
“蒋欣慧?”
“周世子认识?”
周景宴点点头:“她是永昌伯爵府的三小姐,蒋欣慧。
曾经也毕业于白桐书院,算起来,她还是娘娘和晨儿的师姐,在上京城贵女中也算得上佼佼者,她来敲这登闻鼓做什么?走,随我下去瞧瞧。”
暗一点点头,随后二人命侍卫打开宫门,来到登闻鼓旁。
周景宴低喝道:“你有何冤情?”
“周先生?”
暗一挡在周景宴身前:“周世子早已离开白桐书院,您如今应该称呼他为周世子。”
蒋欣慧跪下:“求周世子为我兄长申冤!”
“你兄长?你大哥、还是你二哥?”
蒋欣慧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我的大哥,伯爵府的世子,蒋欣隆。”
“到底怎么回事?”
蒋欣慧哽咽着说:“家兄一向身体康健,却于昨夜暴毙在府中。
经仵作查验,大哥是死于断肠草之毒。”
周景宴问:“伯爵府连个下毒之人都找不出来吗?”
“我本也打算追查到底,为我大哥报仇,可是家父和家母一致认为,家丑不可外扬,葬礼结束后就准备把大哥葬了。
我不甘心,大哥生前待我最好,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是以,我思虑再三,才从府中偷偷溜出来敲响了登闻鼓。
我朝律例,登闻鼓一响,陛下定会亲自授理案件,到时候家父家母在没有阻拦的机会。”
暗一在一旁小声说:“这伯爵府的小姐还真是忠勇可嘉。”
周景宴想了想:“起来,随我进宫去见陛下和娘娘。”
蒋欣慧重重的磕了两个头:“多谢周世子。”
随后,周景宴将人带到坤宁宫。
沈念琛拧着眉问:“怎么回事?”
“臣女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周景宴介绍说:“启禀陛下,娘娘,这位是永昌伯爵府的三小姐蒋欣慧,曾经就读白桐学院,也是臣的学生。
她今日敲响登闻鼓,是要为兄申冤,此乃忠义之举,臣恳请陛下下旨,为她做主。”
“也是你的学生,那岂不是本宫和小晨的同窗?”江婉问。
周景宴点头:“蒋小姐比娘娘年长几岁,真要算起来,她还是您的同门师姐。”
乔夕晨上前将人扶起来:“师姐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陛下娘娘圣明,定会为你做主。”
蒋欣慧点点头,把刚才跟周景宴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沈念琛说道:“周景宴听令。”
“臣在!”
“朕命你,伙同刑部尚书温忠良,彻查永昌伯爵府冤案,势必把这下毒之人找到。”
“臣遵旨。”
江婉靠在床榻上说:“伯爵府这几日都在忙于世子的丧事,下毒之人或许还没来得及处理手中剩余的赃物,周世子去了以后别忘了挨个房间搜一搜。”
“多谢娘娘提醒,臣即刻就去。
晨儿,你留下来陪着娘娘,我晚些时候过来接你。”
乔夕晨温柔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周景宴带着蒋欣慧出了宫,直奔刑部。
温尚书一见来案子了,兴奋的不行。天知道,他这些日子闲的都快发霉了。
温尚书二话不说,集结人马和周景宴一起去了蒋府。
蒋伯爷见两人的阵势,急忙挡在棺材前:
“犬子已经故去,还请二位让他走的安稳一些,明日就到了他下葬的日子,本爵不想在今日闹出任何不愉快。”
周景宴上前插着腰问:“爵爷,你就希望你的儿子含冤而死吗?”
二人对视数十秒,周景宴虽然年纪轻了点儿,阵势上却丝毫没有逊色。
“更何况,本世子和温尚书乃是受了陛下和娘娘口谕,特来伯爵府查明真相的,爵爷难道要抗旨不成吗?”
永昌伯爵一下跪了下去:“臣不敢,世子请。”
一柱香的功夫,温尚书就带着人搜查出一包可疑物品。
经检验,确是断肠草无疑。
周景宴问:“是在哪儿搜出来的?”
温尚书:“松柏院!”
蒋欣慧大吃一惊:“二哥?”
松柏院的主人蒋欣喆握紧双拳,周景宴挥挥手:“将人带回刑部。”
就在这时,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站了出来:“周世子且慢!”
“大嫂,你要干什么?”
蒋欣慧已经临近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大哥是被二哥害死的。
“周世子,小女周琼,和您同出一族,请给小女一柱香时间,让小女澄清事情真相。”
周景宴点点头。
“此事,与二爷无关。
是我给我的夫君,蒋欣隆下的毒。”
周琼一口气说道。
伯爵府的老夫人痛苦的喊了一声:“琼儿!”
“婆母,是琼儿有愧于您,琼儿下辈子当牛做马在回报您的恩情。”
老夫人痛不欲生,晕了过去。
蒋欣慧上前将人搂在怀里:“大嫂,我永昌伯爵府自问待你不薄,这么多年来,我也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一样,你为何做出谋害亲夫这档子事儿,更何况,你与我大哥还有鹿儿呢!”
周景宴抬起手让蒋欣慧闭嘴,温尚书上前问道:“既然世子夫人说是您给蒋世子投的毒,这剩余的断肠草为何会出现在松柏院呢?”
周琼闭上眼,流出两行泪:“我命我的贴身侍女玲儿,前去勾引二爷,找机会将剩余的断肠草放到了他的院子。”
唤作玲儿的婢女急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