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你有个鬼的分寸!”
齐王殿下被吓得虎躯一震,一看被染红了小半边儿的绷带,极为心虚地缩在床角又是好一通狡辩,才堪堪安抚住怒发冲冠的齐王妃。
夫妻俩穿戴整齐刚出内室,就见澄明抱拳行礼,而后将昨日他俩吩咐下去的事情调查结果一一禀明。
陆予凤如今已被苏瑾珩派人稳妥地送回了陆府,听说纪言蹊被劫持一事,递了帖子想要过来探望。
白寒月那日与冠家人厮杀之时,差点受伤,好在易十安为她挡了一下,于是这两日白寒月一心都只扑在给易十安报恩这件事儿上。
听说苏瑾珩、纪言蹊平安归府后只遣人送了新的药方来,倒是没有登门的意思。
再说旁的,宫里的嘉崇帝和柳皇后,宫外交好的纪家、白家、陈家、丁家等几位府中皆送了一大堆的名贵补品来,关切之余又少不得要叨叨上几句。
于此同时,柳皇后已然将名册上的世家姑娘一一召见了一遍,可瞧来瞧去最满意还当属柳家的远房侄女——刘家大姑娘。
刘氏是柳金玉的女儿,相貌平平,仪态大抵是特意寻嬷嬷教导过,举手投足的尺度都在规范之间,无半点差错,却也不出彩。
说话时温温柔柔的,柳皇后问一句她才答一句,没有半点刻意表现的模样,看着的确是个本分的。
柳皇后大抵透露了出打算之后,刘氏还是一如既往的低着头,没显露出一丝半毫的意愿。
倒是那柳金玉,一张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意。
“能入府侍候齐王殿下是小女的荣幸,妾身自是万事听从皇后娘娘差遣的。”
见那刘氏一声不响的模样,柳皇后越发对她满意了,便跟着笑着又与柳金玉说起了旁的事情。
再说那齐王夫妇,齐王妃这段时日最重要的事儿便是监督齐王殿下喝药养伤,齐王殿下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哄齐王妃开心。
转眼便又是入宫请安的日子,纪言蹊想着那事儿总也是糊弄不过去的,是以好生准备一番便入宫去了。
柳皇后上次被丽答应的事儿吓得不轻,在坤宁宫里休养了好一段时日,近日也未曾出过宫门,纪言蹊入宫请安便有人可以陪自己闲叙家常,因而自然是开心的。
闲叙一会儿,两人又说到了柳皇后的产期来,算着日子应当就快到了,这这段时日变故颇多,纪言蹊也没如料想中一样住进宫来。
一提到“孩子”二字,婆媳俩颇为默契地沉默片刻,柳皇后顿了顿又才重新提起这事儿。
“上次与你提的那事儿,本宫最近也好生相看了一番,我瞧来瞧去,觉着那刘家大姑娘最是不错。”
说着,柳皇后从旁侧的箱屉里摸了本儿册子出来,翻到末页后递给了纪言蹊。
“呐,这刘氏呢,模样算不得度多漂亮,但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最是本分不过的。父亲官阶不高又是个闲职,掀不起劳什子浪来,是个好拿捏的。”
纪言蹊看着册子上的小像没说话,眼睛却涩得不像话,万般杂绪充斥在脑袋里乱作一团,理不出头绪,只觉得难受。
柳皇后只当她一时片刻接受不了,于是又开口劝到。
“好孩子,你且放心,不论日后是谁入了齐王府,你都是珩儿的正房嫡妃,谁也越不过你去。只要本宫还在一日,就不会任谁欺负了你半分去。”
说到这里,柳皇后又握了纪言蹊的手,言语之间全是规劝之意。
“既然只是抬进门为珩儿诞下子嗣的,你便当她是个猫儿狗儿养在屋里就是。至于名分,做个侍妾即可,只要她本分日后齐王府自不会亏待了她去,至于旁的你说了作数。所以此番选的,都是家世清白但名声不显的,样貌嘛中上即可。若你不喜这刘氏,咱们再挑挑旁的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