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受伤难过的是他,可他却还一心想着如何宽慰自己,他可真是……
太傻了。
罢了,此生自己算是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了,既然离不开他,又何苦自寻烦恼?
苏瑾珩为了自己连命都几番敢舍去了,自己又为何不敢为他抛去那些个原则呢?
柳皇后说的事情,按她说的去做就是了。
只要苏瑾珩还爱她,只要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那么……
除了生死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想通这一点,纪言蹊哭得更狠了些,哭得车厢里的苏瑾珩都慌了神,支着身子想要起身,又被旷达一把给摁了回去。
一旁端药递水的澄明直直摇头,这夫妻两人就没一个省心的!
唯一值得澄明宽慰的是,太医还算省心。
方才处理完季王府那头,随行太医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苏瑾珩伤得不重,只是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很。
太医先是仔细处理好伤口,上了药好好将伤口包扎妥当,又与澄明他们几个细心的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一下马车,纪言蹊便急切地迎了上去。
“太医,殿下身子如何?”
太医得了里头那位的示意,含含糊糊地答到:
“伤势暂且控制住了,需得好生将养。大致的情况下官已与澄大人说明过了,季王妃那头还有要事,下官便先行过去候着了,还望齐王妃海涵。”
纪言蹊不疑有他,听见“控制住了”便放下了心,原本还想上马车去看看苏瑾珩,却被澄明拦了下来,说是苏瑾珩刚刚睡下,怕是她会扰了对方休息。
纪言蹊点点头,顺从的上了另一辆马车。
齐王府众人大抵是早已得了消息,门口被堵了个水泄不通,谢嬷嬷更是马车一停就挂着泪水扑了上去,如此一来倒显得纪言蹊这个正头娘子不够关切似的。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纪言蹊也不好失了仪态。
只能强打精神将府中事务安排妥当,又请人拿了帖子再去请个太医回来,忙活完这些才匆匆往正殿去了。
夜色渐浓,谢嬷嬷好不容易才叫众人劝回了院子去,热闹的正殿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纪言蹊进了正殿,垂帘一掀就瞧见苏瑾珩那张委屈巴巴的脸。
他像个闹脾气的孩童,眼巴巴地瞪着门口,又看见自己的瞬间扭过头去,别扭地说:“难为你这般晚了还过来一趟。”
“殿下莫是忘了,这儿也是我的房间。”
“……”
苏瑾珩轻哼一声侧过身去,那模样别提有多别扭了。
“为何汤药未喝?”
“苦得很,我不喜欢。”
纪言蹊哪里能不晓得苏瑾珩心头那些小九九?
左右就是久久等不到自己,心里苦闷,这便闹起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