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死的人变成了春梨。
春梨不晓得的是,哪是什么巧合,分明就是纪言蹊不放心白雪消的安全!
纪言蹊早早就吩咐了下去,只要白雪消出院子一炷香的时间未归,便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将人寻回。
若不是纪言蹊早早的防范于未然,恐怕这次白雪消他们就真的命丧于此了!
晏踏枝自然是不认的,一把抓住了纪淮安的衣袖求到:
“老爷,婢妾冤枉啊!这贱婢定是做了蠢事后心存幻想,想着拉婢妾下水好脱身呢!您万不可听她一面之词啊!”
晏踏枝倒也聪明,知晓在场众人唯有纪淮安能听得进去她的话,其他人不是恨她入骨,就是想看她笑话,所以便将纪淮安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事实上,晏踏枝这般一说也是极有道理的,所以纪淮安看向纪言蹊时,她便已知道了纪淮安的心思。
“晏姨娘说得极有道理。”
就在众人都以为纪言蹊定要撒泼耍赖时,却听她轻笑一声反倒帮晏踏枝说起话来。
“依女儿之见,这事儿恐怕还得细细地审了再下定论,以免冤枉了晏姨娘才是。”
旁人都道纪言蹊心善,只有晏踏枝在心里将纪言蹊狠狠的骂了一顿,理由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可不就是想从春梨身上再挖些秘密出来吗?
只可惜啊,她这个如意算盘打得未免也太早了些,等到春梨收押之后她大可买通了看守之人要了春梨的命,到时候再安个“畏罪自杀”的由头。
证人一死,任谁也奈何不了她!
这般想着,晏踏枝也就放下心来,连连点头称是,又感恩戴德地谢过纪淮安和纪言蹊,刚准备起身就听见管家进门通传说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了人,旁的事情自然只能先搁浅下,纪淮安连忙领着一大家子去了前院。
来的是齐王府的谢嬷嬷,顶着苏瑾珩奶娘身份的谢嬷嬷不论走到那里都是极为体面的,此番她是奉了苏瑾珩的命前来送嫁衣的。
王妃的嫁衣都是宫中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不论布料或丝线都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加上苏瑾珩对此事又极为上心,特意寻了几匣子上好的东珠在裙裾上镶了满满一圈儿,奢靡得不像话。
红色的嫁衣上绣着的五尾凤凰栩栩如生,五尾凤凰是王妃的品制,而皇后则是九尾的。
宁国素来都有女子亲手绣嫁衣为大吉的说法,为了求个吉利,嫁衣上的五尾凤凰眼睛特意是留给了纪言蹊自个儿绣,绣凤点睛,也是给纪言蹊留足了颜面。
况且左右就一双眼睛,饶是绣工再差也不至难看。
看着这华美的嫁衣,纪言锦心有不甘地瞪了纪言蹊一眼,她无才无德,哪里配得上这般好的东西?
哼,也是苏瑾珩够瞎!
谢嬷嬷行事低调,说话也十分客气,只说十余个绣娘赶了许久的工才提前完成了,齐王殿下吩咐了先拿来给纪言蹊试试,若是有修改的地方也好叫绣娘们有时间赶工才是。
纪言蹊笑着应下了,与谢嬷嬷约定了时间,正欲送客就听谢嬷嬷开了口,而旁边的纪言锦唰的一下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