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的一出先下手为强彻底打乱了俞彩的计划,也顾不得装什么温柔善良了,气红了脸反驳道。
“你胡说!分明是你攀权富贵,用尽心机的勾引皇子,皇上怕辱没了皇子声誉,这才随口说了要许你侍妾身份。我也是瞧着你近日面色不好,消瘦了许多才关怀你一二,结果你竟这般污蔑于我。你既不仁,也别怪我无义了!”
哟?这怎的还扯到皇家私密来了?
一些胆小的夫人自知此事牵涉甚广,赶忙推脱说身子不适,抬脚就要走。
走?
纪言蹊好不容易搭出来的台子,怎么可能叫它轻易散了?
瞧见纪老太太远远走来,纪言蹊知道接下来的话也不该由自己说了,眨巴着眼睛就落了泪,一副被诬陷惨了的样子。
旁边侍候的沉碧也红了眼,厉声道。
“我们小姐日日待在院子里,哪里去攀附过什么权贵?你简直血口喷人!你倒是说说,是哪个皇子?便是当面对质我们也是不怕的!你若是说不出来,今日我定要扭了你去顺天衙门。”
“此事牵扯皇家,原本我不该讲的,可我也不想去衙门。”
俞彩面上故作为难,心里却雀跃得不得了,她还怕话没说完旁人不晓得呢,没想到纪言蹊身边的丫鬟竟然还把话送到她嘴边。
“是三皇子。”
“噗嗤——”
俞彩这话一出口,旁边有几位素来胆大的夫人忍不住都笑出了声,到底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找个借口都找不好。
旁人不提,却说了已逝的三皇子,真是骗鬼呢!
“俞家便是这般待客的?”
纪老太太也是气急了,将拐杖拄得乒乓作响。
“什么时候我纪家儿女的亲事都由俞家来定了?今日看在姻亲的份上,老身便不追究了,可是若是以后我再听见旁人说道此事,就莫要怪老身不念情分了!”
纪老太太一锤定音,多的话一句也没有,既显示出被冤枉的委屈,又表现出清流世家的豁达。
话音一落,拉着纪言蹊、带着纪家小辈便往外走,将争论与嘲讽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俞彩输了,可她还不晓得问题出在哪里,倒是被庶务绊住脚来迟了的俞夫人脸色很精彩。
哦,俞老太太脸色也没好到那里去。
纪言蹊拿着手绢压了压眼角,看着满脸莫名的俞彩只能暗道一句蠢货。
原本纪言蹊拿御赐之物和上好的花瓶惹俞彩的眼,只是想让她利欲熏心下犯点蠢搅黄俞家给纪淮安续弦的如意算盘罢了。
结果哪晓得俞彩会拿了皇室说道,皇家不论好坏,都是他们这些百姓能置喙的?
且看着吧,这次俞彩给俞家把这坑挖大了,就看看俞家如何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