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彩知道的,俞家大老远的将自己接来京都,就是想拿了自己做对付纪言蹊、纪言柔的棋子,可那又怎样?
若是不做这枚棋子,她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生活在纪家这样的门第里。
这般想着,俞彩敛了眸子,见远处身着青色官服的男子越行越近,信手捻了朵儿盛开的月季笑得灿烂。
“这花儿开得可真好!猗猗叶自淩冬绿,艳艳花常逐月红。”
俞彩话音一落,就瞧见纪淮安疾行的脚步顿了下来,抬眸看向不远处。
只见一袭白纱的美人与纪言蹊正站在一块儿,手上捏着朵儿艳丽的花儿,笔尖轻抵,一时竟分不清是花与人谁更胜一筹。
纪言蹊自然也看到纪淮安,微笑着行了一礼,又介绍了俞彩。
“这位是外祖俞家的俞姑娘。”
纪淮安一听见俞家,就什么兴致也没有了,他被俞家压了这么多年,对俞家人谈不上深恶痛绝也是敬而远之了。
纪淮安低声应了一声,又叫纪言蹊招待好客人便转身走了。
俞彩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她方才明明在纪淮安眼里瞧见了一闪而过的惊艳,为何走的时候又半分留恋都无呢?
纪言蹊猜出了俞彩的如意算盘,也不戳穿,视线落在了俞彩手上的那朵花儿上,故作恐惧道。
“俞姑娘,你怎的这般大意!这……这可是圣上御赐的花儿,若有损伤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啊?”
俞彩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拿在手中的花一时拿也不是,丢也不是,左右为难。
“无妨,我会替俞姑娘保密的。”
俞彩又听到纪言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倒是一派天真,“鲜花配美人,圣上想必也乐得行此雅道。只要这花儿不谢,长在何处又有何妨?”
俞彩一听脸色越发不好,不谢?
这又不是通草花,如何能常开不败!
偏生纪言蹊半点没觉得此事有何不妥,叫了身侧侍候的侍婢。
“快去灵蹊院取个花瓶来赠与俞姑娘,这花一直拿在手里,怕是不出一个时辰就要凋了。”
俞彩也是这才发现纪言蹊身后跟了一个大丫鬟,两个二等丫鬟,想必还留了大多数的在守院子呢。
不过是府中的一个庶女罢了,哪来的这般大的脸面!
想想自己在荆州时,身边侍候的也就只有一个刚留头的小姑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趁着俞彩走神之时,纪言蹊悄悄吩咐了沉碧。
“让人将咱们府中圣上不赐婚的流言全部告诉俞姑娘。”
沉碧十分不解,但却听话的没多问,扭头寻了个“不放心”的借口便离开了。
俞彩刚回过神,就瞧见纪言蹊身边一下子少了两个丫鬟,纪言蹊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样,笑道。
“俞姑娘见谅,刚刚才提上来的丫鬟做事不熟练,大丫鬟不放心。”
俞彩笑了笑没应声,纪言蹊也乐得不说话最好,继续带着俞彩逛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