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听,墨英倒是不再质疑了,点点头出了灵蹊院。
苏瑾珩得知此事时,正在赶往青州的路上,亏得康凯使了玄月前来给自己送信,否则等自己从青州回到京都,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苏瑾珩将前因后果悉数连起来想了想,立马便想通了其中往来。
从一开始,柳家让自己来青州,就是使的一招调虎离山!
而提亲一事,苏瑾珩想到那日自己在柳府碰见的官吏,眸色也不由寒了几分,那位不正是工部左侍郎马大人吗!
看样子,一切都是柳家计划好的,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自己喜欢纪言蹊吗!
是了,在他们眼里,喜欢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
特别是放在苏瑾珩身上,更为滑稽,有爱就有软肋,有软肋就会受要挟,一旦苏瑾珩受到了要挟,整个柳家都可能会被殃及池鱼。
赢,不一定位极人臣;
输,却必然人头落地。
这样的买卖,着实不划算。
所以于柳家而言,只有实实在在握在手中的权杖,才有朝堂之上一呼百应的发言权,才能支撑柳氏这百年清贵的门楣,才可保住一门平安喜乐。
可是……
苏瑾珩不愿!
若要断情绝爱,那万人之巅又有何可期之处,高处不胜寒的味道,他不想品尝。
只闻烈马嘶吼一声,那道白色的身影便调转马头往京都而去。
灵蹊院上到主子、下到丫鬟婆子都被看守了起来,整个院子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刚入春的京都城,正是昼夜气候相差甚大之时,刚入夜便下起了一场急雨,噼里啪啦的,将刚抽枝的迎春花打得七零八落,没了精气。
疾风骤雨之中,纪言蹊只觉得屋顶都要被这雨给砸漏了,到了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刚睡下就听见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踩得地上的水洼直直作响,亮起的火光将整座府邸都照得通亮,如此一来,便显得这个夜晚越发不安宁。
歇在外间的沉碧是最先惊醒的,披了件儿薄衫便出门呵斥道。
“吵什么吵?若是惊醒了小姐仔细你们的皮!”
小丫鬟们纷纷噤了声,沉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刚想回屋就瞧见纪言蹊也穿上外衣出了门。
“外面发生了何事?”
丫鬟堆里,其中一个小姑娘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随后斟酌到:
“奴婢听闻,是有人带了厚礼深夜登门。”
纪言蹊秀眉一蹙,“这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