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神色一愣,随后诚恳道:“蹊儿,我可以帮你。”
听了这话,纪言蹊却是灿然一笑,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云澈哥哥,你信我吗?”
“我自然是信的。”
“石可破也,而不可夺坚;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
纪言蹊说这话时,好似会发光一般,叫人挪不开眼。
苏瑾珩也跟着笑道:“是,我相信蹊儿想要的东西,靠自己也能得到。”
是啊,她可以的,她不能一直站在苏瑾珩的身后,不然她永远没办法正大光明的站在苏瑾珩身边,成为苏瑾珩明媒正娶的妻。
比起营地这头两人的和风细雨,另外一头基本可以用疾风骤雨来形容了。
因着厨房的人被苏瑾珩调走了一大半用于治疫,人一少了产出必然就跟不上了,现成的菜肴米饭等吃食如今成了奢侈品,所以云烈和叶满星便被临时凑合到了一起用饭。
云烈看着桌上自己还未夹上几筷子便被吃了个七七八八的菜肴,震惊之情无以言表,默默地看了叶满星许久,才皱眉道。
“叶满星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吧?”
“上辈子的事儿我怎么知道。”叶满星说完又扒了口饭才反应过来,“你才饿死鬼投胎呢!”
云烈摇摇头,“啧啧,毫无半点仪态可言。”
“仪态?”叶满星说着轻笑一声,伸手夹走了云烈面前最后一块儿肉,“仪态能让你吃饱吗?有这个功夫,我早早吃完出好摊都赚了几个铜板了。”
说到出摊,云烈倒是有些好奇的,“叶满星,按理说你父亲大小是个京官,怎的还要靠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赚钱养活?”
对于云烈的问题,叶满星倒是不以为意。
“我爹就是个腐朽的穷书生,便是做了朝廷命官也还是如此。我家既无田产铺面傍身,爹爹又是个两袖清风的,朝廷那点俸银还未捂热呢就花得差不多了。
京都物价高,所以早些年家中的嚼用一贯都是靠我娘撑着的。我和叶斜阳自小便跟着我娘出摊,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
我啊,五岁就开始帮我娘打络子,六岁学会算账,七岁开始就独自出摊了。所以云烈,我不是什么官家千金,也做不来那些仪态。我就希望能赚很多很多钱,让日子好过些。”
叶满星说这些话时,脸上并无窘迫之意,反而多了几分傲然,想必她打心眼里就没觉得此事不妥。
云烈抿着唇想了想,心里并不赞同叶满星的观点,“女子就是该娇养着的。”
“娇养?什么是娇养?你觉得每日待在后宅的四方天里,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为柴米油盐烦恼,这便是娇养了吗?
我觉得不是的,为了争宠献媚打得头破血流的官家太太我也见过不少,她们从未为钱财烦恼过,可日子过得不照样不舒坦吗?
娇养,真的不重要云烈,尊重和需要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