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纪言蹊就乖乖地同墨英练起了马术,而苏瑾珩则忙于处理疫区的事儿。
苏瑾珩总是很忙,每日从疫区回营地都已是三更半夜了,那时候纪言蹊已然入睡,而清晨离开时纪言蹊还未起。
关于疫区里的情况,纪言蹊大多都是听墨英说的。
墨英说,染上瘟疫的百姓,实则是中了一种蛊毒,这种毒蛊以人体为栖居之地,会不断的繁衍幼蛊。
这种毒蛊传染性与瘟疫相似,一旦正常人接触到中蛊之人的血液或是腐烂的腐水,幼蛊便会随之进入接触者体内,届时常人就会染上蛊毒,成为新的传播源。
若要解此蛊毒,需得每日服用汤药刺激蛊虫,服药后半小时放出毒血,坚持七七十四九日方可解除。
便是这般残酷的法子,也不是各个都能救治过来的,蛊毒已深者无救,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这种蛊毒名为“不息”,取于“生生不息”之意,是坦丹的秘蛊之一。
但“不息”的药引需得海洋性地界方可培育,所以仅存于扶炎国内,于坦丹而言代价十分高昂。
纪言蹊对扶炎国的了解并不多,只晓得扶炎与宁国、云苍、坦丹四国交界,扶炎女子地位十分低微,自小都是学着女德女训长大的,以夫为纲,最是听话不过。
因着此故,一些大宁士族还掀起过一番迎娶扶炎女子的风尚。
扶炎国土不大也向来安分,所以素来与宁国都是和平共处的。
如今这般多人因中蛊倒下,说明此番定是耗费了不少“不息”,这般多的毒蛊药引是打哪儿来的?
扶炎又是否清楚此事?
若是清楚,那蹚这滩浑水的目的又为何?
这般想着,纪言蹊觉得自己也是颇为混乱的,想想连忙叫住了预备熄灯的墨英。
“墨英不必忙活了,今日我想等云澈哥哥回来。”
墨英会意的点点头,随之退出了帐篷。
苏瑾珩打疫区回来已是子时,见纪言蹊帐篷里还亮着灯,心里便有了几分明了,于是忙回大帐梳洗一番换了身衣物才转身去了纪言蹊那边。
苏瑾珩走路的步子极轻,以至于纪言蹊一点儿声响都没听见,若不是来人径直抽去了纪言蹊手头的书本儿,她大抵发现得还要更晚。
看着苏瑾珩还特意回去换洗了一身才过来,纪言蹊心里也是暖暖的,想必他是自己接触了瘟疫之气,这才这般折腾的吧?
“云澈哥哥!”
听着纪言蹊带了些许喜悦味道的语调,苏瑾珩心情大好的将那书本儿往旁侧一丢。
“这般晚了还看什么书?当心伤了眼睛。”
纪言蹊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
“可惜啊,书里可不会教你如何与那堵红色围墙相处。”
苏瑾珩莫名其妙的感慨了这么一句,忽而正了神色。“蹊儿,左右你跟着墨英在学马术,不若同她一道学些防身之术?省得我成日提心吊胆的。”
看着苏瑾珩脸上的疲倦之色,纪言蹊也大抵猜到了其中缘由,想必是这次的蛊毒事件牵涉甚广,叫苏瑾珩又想起了前朝后庭的那些事儿来,所以这才对往后的日子多了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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